我暗地里打了个寒颤。
在爱情这件事情上,乔孽怎么跟赋怀渊一般开不起玩笑?
白长泠不一样,能同我符月成为知己,只可惜,自从他作为人间皇帝的躯体死去之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如果盘古灵墟所见不算的话。——赋怀渊说因白长泠是神仙下凡历劫,所以历劫之后,会在天界沉睡百年,才能醒来。
要不然,我早就同白长泠大醉一场了。
豪放的人生向来是我追求的目标!
行了半柱香的时间,天色渐渐转暗,隐隐有雷电之声。
我抬手搁于额头作凉棚,望天。一片乌云袭来,欲将红日遮挡。
“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遭了!”乔孽突而拉了我的手,往东面跑了进来。
我不明所以,“乔孽,下雨又怎么了?上回你与老赋下棋,也说要下雨了,三途河要涨水,你似乎极是害怕下雨?”
“三途河涨水,会淹到阴鬼树。——阴鬼树惧水。——其与九幽的命脉相连,若被淹,九幽结界大开,会有鬼魅伺机而出,上人界作乱。”
“嗯,原来如此。诶对了,你晓得你们九幽的阴鬼树的真名叫孟惜玉么?她与苍吾神盖有些恩怨纠葛。”
“苍吾已在阴鬼树中待了七余年。”
我点点头,难怪四处不见苍吾身影,原来他出锁天塔后,就跑到九幽去了。
“那孟惜玉与你亲梅竹马的恋……哦不,她与孟倾颜之间是什么关系?”
“同胞姐妹。——孟倾颜是这世间第二株阴鬼树。“
“这就是你不能爱她的理由!她是一株活的阴鬼树,不像九幽不能动的孟惜玉,她能左右九幽的命运,所以你才不能娶她,不敢带她去九幽是不是?你怕她毁了你的九幽……啊呀!乔孽,你打老娘作甚!”
乔孽又执引魂笛,在我屁股上捶了一把,似是不解气,又将我压在身下,揍了一顿:“你再将本君与她牵扯在一起,本君当即要了你!”
“我错了!对不起冥君大人我错了!”
趴在乱草丛里,抬头,乔孽已转身行去,豆大的雨点突地就落了下来,直打进我的眼睛里,一阵酸涩。
我忙站起身,拍了拍衣袖,奔到了乔孽身侧。
天晓得我活得自由自在,现在却为了一株水玉仙草,而受乔孽的眼色,还被他揍,不能还手。赋怀渊不喜爱我乱开玩笑,我硬要开,他也奈何不得我,只无奈地笑笑,然后抚抚我的头发,一脸宠爱。
我低头揉了揉眼,老赋,我一定要把你救活。
这世上只有你对我最好!最温柔!
天上一道炸雷劈下,将昨夜那一棵供我们“逃生的”大树给劈成了两半,并烧了起来,但还没等火势旺盛,雨瓢泼而下,将火熄灭。
雨色朦胧中,乔孽转身来拉我。
倾盆大雨当头打下来,间或伴随着电闪雷鸣,气温也突然升高。
泥土因为雨水的关系变得松软滑溜,一脚踩上去留下两个很深的印子,却又一下抬不起脚,顺水一滑,粘了好多泥土在鞋上,脚步便显得愈发地沉重。
一直跌跌撞撞来到一处崖边,乔孽一刻未松开我的手。
“姑娘,水玉仙草就在崖下。”
“嗯。”
终于有了水玉仙草的下落,我急忙挣脱乔孽的手,朝崖下跳去。
乔孽将我扯了回来,问道:“蠢姑娘,不怕跳下去摔死啊?”
这个问题问得很白痴!
我冷笑一声,没有回答他。偏过头去,眼泪混合雨水滴入泥地里。
我多希望赋怀渊能安康长乐。
雨势越来越急,气温也越来越高,整个山顶腾升起丝缕白雾,模糊到我只能看清楚寸远的地方。
突然,一个白色的人影咻地从我的面前闪了过去,等我回过神来已找不到踪迹。
“他在那里!”
乔孽朝左边一指,透过雨水,我仔细望去,见赋怀渊立身在我们的左面。他手执长剑背道而立,周围的雨水并没有打湿他的衣裳,看起来仍旧从容不迫,如松柏般沉稳。
“山神,本帝的神识散了一些在堂庭山,你可有遇见?”
赋怀渊眉眼淡淡,眼神清亮悠远。
我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把体内汹涌而出的悲伤情感压制住,平静低喃:“老赋……”
他若是得知我来堂庭山,为他找水玉仙草,问话应该是“你可有看见符月?”而不是问一缕神识的下落。
怎么会这样?
时婉的声音自崖下传了来:“禀帝尊,小神并未瞧见。”
“多谢。”
我急忙跑向前去,伸手一抓,白衣虚空消逝不见,在我手指离开的刹那,复又还了原。赋怀渊转身,长剑挥出一道雪白的灵光,将雨水隔成无数断层,从我的身体里穿透而过,眨眼间走远。
我望着他远去的背景失神。
他只是一缕虚影残像!
这是许久以前发生的事情,被天降甘雨,而再次冲刷了出来,显现在了我们面前。
我就知道,赋怀渊怎么可能受着雷火灼心,又来一趟堂庭山呢。
等等!
山神?时婉是山神?
我转头去看乔孽,很显然他也此对话间明了其中关系,双握捏拳,一言不发。
“乔孽,多谢你帮我。”我把脸上的水擦去,同乔孽道了声谢,而后纵身跳下了山崖。
在这边山顶起跳的那一刹那,我完全是把自己的性命给豁出去了,身体失重,真是玩命又刺激。然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