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玄幻奇幻>仙灵咒>7七日换得仙草归

我和乔孽跌落山崖,乔孽摔得智力退减,我以为他故意如此,便以盐水探之,他照饮;把他丢进蛇洞,他进去,被毒蛇咬伤,我只好再次放血替他驱毒;我以剑逼他,他自损肉身而受伤。——我这才真的相信,乔孽为了陪我找水玉仙草,完完全全摔成了个傻子!

他以后如何治理鬼界?

“阿娘,孽儿害怕,你陪孽儿睡觉。”

乔孽扯着我的衣袖,将头蹭上我的肩头。我反手抚了抚他的墨发。

粥粥也爱这样,每到夜里,就说自个儿胆小害怕,让我陪他睡觉,其实……他只是怕我害怕,所以才以这样的一个方式,来慰抚我。

“我是女子,你是男子,怎能同睡?”

“阿娘,孽儿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拒绝的话,始终不忍心说出口,叹了口气,由着乔孽将我带进了他的房间。他合衣往床上一躺,向我招手,神色单纯:“阿娘,快过来呀,孽儿给你讲故事。”

“……”

我慢慢靠近,就当是陪粥粥睡了一觉罢。

过了不知多久,我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惊醒,翻了个身,随手一探,乔孽不见了踪迹,我吓得半死,赶紧睁眼,急忙坐了起来。屋外漆黑一片,屋内却燃着豆大的油灯。

“乔孽……”

大喊了一声,我刚转过身,便看到乔孽端着一方铜盆,推门走了进来,铜盆边上搭着一条灰色布巾,盆里热气腾腾。

“阿娘,你好傻,脸和脚都不洗,便睡了。”

乔孽顶着双十的容颜,以天真的口吻,将我数落了一遍。我真是……哭笑不得,恨不能找个墙缝钻进去!

“阿娘,我帮你擦脸。”

“不要,我自己来。”

“以前都是孽儿帮阿娘擦的啊。”

“……那好吧。”

乔孽将布巾沾湿,在我脸上轻轻柔柔地擦拭,极是认真。我轻笑出声,这哪里是洗脸,分明是给价值连城的古董去尘。

洗罢脸,我瞪着乔孽,“你先出去,我要洗脚。”

“阿娘的脚一直都是孽儿给洗的。”

“他娘的!你变态呀!一个大男人给一个姑娘洗脚。”

“阿娘不喜欢孽儿了……”乔孽说罢,眨巴着大眼睛将我盯着,眼里的泪水顷刻间蓄满,只待他一眨眼,便会滴落。

我举双手投降:“好好,怕你了,怎么跟粥粥一个德性!”

乔孽转头又将泪水给逼了回去,欣喜地蹲下身子,脱我的鞋袜。

淡定!淡定!就当是被粥粥伺候了!

我闭上双眼,在乔孽修长的指骨牵引下,放进了温热的水里。

心,瞬间被融化。

日落日又升,月出月复斜。

在崖底过了四日,被乔孽折腾得就像是回到了许多年前,独自带着粥粥下山的那一年。——夜里惊醒伸手寻他,知他安在,便放心睡去;日间做好饭菜候着他,等他玩累了,再一起食用。

乔孽同粥粥小时候,真的十分相似。

他能看穿你心里在思索些什么,害怕些什么,会不动声色地将这些问题帮你解决掉,并展现出是你自己亲自解决的表象。细长的桃花眼一眯,便是一个出人意料的鬼主意。

同样聪明伶俐,同样惹人怜爱,同样活泼懂事。

过着过着,竟将乔孽当成了粥粥。

晚间,夕晖散去,我独坐于屋前草地上。

取水玉仙草始终不得其法,明日就是七日之限,若不能顺利拿到水玉仙草,赋怀渊将要长睡不醒……我望着夜空悬月,兀自落泪。

乔孽自竹屋里出来,将一壶浊酒递给我。

这里是他的家,家中有何物件,他清楚得很,唯独不记得水玉仙草是个什么东西。

我接过酒,猛灌了一口。火辣的酒水烧灼着我的喉咙,一阵反胃,酒又被回灌到我的鼻腔里,鼻子的疼尖锐又酸涩。此番激烈的刺激之下,我的思绪陡然清明。

乔孽成了这般模样,都是拜我所赐,我不能在害了赋怀渊的同时,又将堂堂一界冥君弄到如此凄惨的田地。

我要拼死将他护送出堂庭山,再治好他缺失的心智。

“乔孽,你有过刹那间不想活的冲动么?悲伤到极点,却没有一滴眼泪。想一觉不醒,却又肩负着重担,只能在心里藏着。不管多么悲伤,你都会淡然地面对次日所发生的一切,谁都未曾在意过,你心中苦楚。忧,无人同饮酒;捷,无人共享月。”

他听不懂,我苦笑着,一口一口灌酒。

乔孽嗯了一声,将酒壶夺过去:“你想哭得天翻地覆,第二天却若无其事地对着他人微笑。你不能叫旁的人看到你脸上的泪痕。”我怔住,转头看他,他细长的桃花眼眨了许久,轻轻问我:“阿娘,你心底这般苦么?拿不到水玉仙草,你便不愿活了么?连你也不要孽儿了么?”

心智残损,竟也能说出这般叫人落泪的话来。

我笑笑,摇头:“我没有如此从容淡定,我说的这人是……赋怀渊。”默了默,眼角湿润,泪滑落,于清凉的夜里,凝成冰晶,“赋怀渊他是六界帝尊,肩负着重要的使命,可却时日无多。——五百年前,他纵然做过一些错事,然而除此之外,他从未对不起过这‘帝尊’二字。……他心慈,不忍伤一物,却在那一物伤害我之时,能叫此物灰飞烟灭!我为他痛,为他落泪,为他烦苦。”

弯弯晓月,重重白影,绕至心间。

“乔孽,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人,如赋怀渊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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