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摇了摇头,他现在并不介意江梅夺了竟陵,他隐隐约约地觉着,江梅应该跟云府有关。
“江姑娘,你怎么知道我姓‘慕’?”慕白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呵呵…”江梅清笑了一声,他能憋到现在才问也不容易,于是柔柔地笑道:“慕大哥难道忘了小菡儿了吗?”
“菡儿?”慕白诧异地念着这个名字,脑子里使劲在思索,忽的他想起来了,当年将军身边有一个书童,就是叫菡儿,本以为她只是将军书房内的使唤小丫头,
后来才发现,将军非常宠爱那个小女孩,将她视如己出,而菡儿也聪明伶俐,小小年纪颇懂兵法和地理,因而将军很多场合都带着她,一众军将也习以为常,反倒闲暇时大家都爱逗她玩笑。
慕白瞅着江梅,终于露出了该有的震惊、喜悦和不可置信,真没想到,当年的将军府还有生还的人,他高兴得眼眶有些红热,他握着江梅瘦弱的双手,一时说不出话来。随即意识到因自己的缘故让她受了这么重的伤,于是轻轻搂住她,想让自己温暖的怀抱帮她去去寒气。
许久过后,慕白放开她,满脸怜爱的眼神瞧着她,轻声问道:“所以你是通过‘燕云掌’才认出我来?”
江梅点了点头,“慕大哥,再也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们一起为将军而努力,一起守好竟陵再徐图襄阳,你看好不好?”江梅声音有丝沙哑,按年纪算,慕白现在应该有近四十岁,就如同自己的大哥一般。
江梅在他面前的心态跟在其他人面前是不一样的,其他人或许只是在帮江梅,只有眼前的慕白却跟江梅一样,视将军府为自己的家,将军府被惨遭屠杀,就是他们的血海深仇,不然他怎么会隐忍十四年想设法占据竟陵呢。
慕白抚摸着她的发丝,宠溺道:“傻丫头,我怎会离开,只是这些都是我的事,你当年也只是一个个书童,不该你承担的这些的。”
“将军当年待我如父,何况我这条命也是将军当年让人救出的,实现将军的愿望我是毕生的使命。”江梅扬头定定地看着他,神色清明,语气不容置疑。
虽在慕白眼里她只是一个姑娘家,可想想她已经拿下竟陵,且手底下有这么多得力助手,说白了自己还败在她手里呢,看来将军当年看重她也是有缘由的。
“好,我们一起努力!”慕白笑道。
随后江梅本想问问他当年是怎么逃出来的,以及他的那些安排,可无奈体力不支,神色不济。她已经有些缓不过气来。
慕白见状立即用内力给她输送一股真气过去,再扶她轻轻躺下,“傻丫头,你何苦为我受这个苦,那一剑也要不了我的命,可是于你而言却是大大伤身啊….”慕白一想起江梅为了他都不惜不顾自己的生命,心中已经把她当做自己的亲妹子般。
江梅只是笑笑地望着他,她的眼神告诉慕白,那是值得的,如果那一剑刺到了慕白身上,她才会真正地悔恨悲痛呢。江梅就是这样,宁愿自己受再大的苦楚,也不让自己在乎的人受一点伤害。
慕白给她盖好被子,安慰道:“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咱们以后再说,放心吧,大哥以后不会再离开你,会一直在你身边!”他心底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照顾好江梅,因为她已经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过了一会,江梅渐渐睡去,等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慕白便起身出去。
他踏出屋子,进入院子时,早已等的有些不耐烦的众人终于起身走了过来。
不等他们询问,慕白出声道:“她睡着了!”
若雪、云昭闻言便立即进了屋去,于是就留下慕白、飞廉和岳华以及易清,相互干瞪着眼。
慕白瞅了瞅二人,心知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就主动把事情的大概跟飞廉和岳华解释了一番。
说完之后,飞廉和岳华一脸不可思议,原来弄了半天,打得是自己人,也难怪小姐如此举动,就连一旁的易清也是愣了好久,来明白事情的缘由。
既然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那么飞廉和岳华脸色也和缓了许多。
不过两人心里依旧不好受,不管什么原因,江梅现在受伤了,而且很重。
要是被梅花谷和京城的人知道江梅在竟陵受了重伤,那他飞廉以后不用混了,飞廉心里默默地难受着。他静静地坐在屋檐下,尽量让自己平复心情。
而另一边的岳华却靠在柱子上,满脸的颓败感,就算不是他的错,可江梅伤在自己的剑下,回去之后,珞主事还能饶得了他?
午饭过后,江梅再度醒来,她一醒来就让大家都进屋子里去。
慕白进去之后,见她脸色好了很多,心中也安心不少,于是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而飞廉和岳华则似乎拖着沉重的步子,慢慢地进了屋来,虽然脚是踏了进来,但是却不好意思抬头看江梅。
江梅见二人那副模样,心里好笑,于是笑着打趣道:“你们两个是不打算见我了吗?”
飞廉和岳华脸色红涨,“哪里…小姐好些了吗?”两人都支支吾吾地说道。
江梅微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全是我的安排,跟你们二人无关,是我的失误,你们谁也不许自责。”江梅不说还好,一说她那一众属下脸色更是难看。
如今倒是好了,受了这么重的伤,真真是没法交待了。
慕白对于他们的反应倒是很能理解,他也很欣慰江梅的手下有这样一帮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