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箫和一直没有细细询问鲁山的详情,现下想起来又兴趣大增,于是接着问道:“江姑娘,你是如何拿下鲁山的?”
江梅大笑道:“哈哈,不过是借用了一样东西而已,世子不必惊奇!”
“哦?是什么东西?”
“‘黄昏掩’。”
沐箫和闻言皱起眉头,“这是什么?我都没听说过!”
江梅想起沐箫和也不怎么在江湖闯荡,何况又在宁州待了那么多年,不知道这种mí_yào也是常理,于是解释道:“这是一种‘mí_yào’,于大雾中释放,则周围两里内都有可能中毒,中毒者虚弱无力,但是意识清醒,不过也毫无抵抗之力,为了不让损失更多兵力,我便只得使用这个法子了。其实围住鲁山后,围而不攻也足够让他们屈服,可是时间紧迫也只得用‘黄昏掩’了!”
沐箫和是第一次听说这种mí_yào,因而啧啧称奇,“那你如何得知那日能有大雾呢?”箫和咬着紧紧不放。
“这个嘛…”江梅颇有些不好意思道:“小梅略知一些天象,那晚江上大火积烟,次日一早又有冷风,冷暖交替便会起雾!”
沐箫和这下更是边摇头边叹服,“姑娘真乃世间奇人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精通兵法,运筹帷幄,看来九皇子得姑娘,甚过千军万马!”
江梅脸色微红,连连谦逊道:“世子过誉,江梅当不起!”
不知不觉,沐箫和怔怔地望着她,似乎在她身上找到了些云玥瑶的影子,那个小丫头也是一样爱好天文地理,一样研习兵法,一样胸坦荡,
“姑娘让我想起了小时候一个朋友….”沐箫和喃喃道,
江梅闻言胸口一滞,她自然知道他讲的是谁。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他,只得干笑。
好在沐箫和并未多问,神情也是平淡如常,看来自从裴府那日后。他心中那个结已了。
随后两人闲坐了一会,江梅便以不打扰他休息为由,回了自己的舱室。想到终于能回到京城了,心里轻松不少,因而一夜好梦。
华缨自进舱后。便一直在自己的小舱室歇息,她不但避着沐箫和,甚至也避着江梅。江梅无奈,想着回京后,该怎么撮合这对冤家了咯。
接下来数日,沐箫和与谢廷林和谢旷分别对弈,谢旷远不是沐箫和的对手,而谢廷林还能勉强一战,江梅与华缨则在一旁观战,沐箫和时不时地教江梅。跟她解释每一步棋的用意,以至于到后来,沐箫和干脆让江梅上阵,而谢氏也乐得陪她练棋。每每江梅走了一步还不错的棋,沐箫和便叫好鼓励,甚至还扬言回京后让她对阵萧墨琤,一定要让九皇子成为她的败军之将。
众人得胜皇朝心境更是轻松雀跃,因而这一路上也是欢声笑语不断。
五日之后,也就是大桓景熙十四年十一月一十四日,沐箫和一行人终于抵达京城的石头津。因沐箫和与谢旷和谢廷林要去宫中复命,所以江梅与华缨就先行回来了。当然,她是由容与从渡口亲自接回来的。华缨自到了石头津后,便与江梅分道扬镳。径自回峥乐台了。
江梅一回府,沉寂了整整一月的江府就喧闹起来,就连晓月楼的素问都来到府上看探望她,不过灵枢因冬日发热咳嗽的病人较多,一时走不开,于是只得干巴巴地看着素问等人前来江府。
江梅一进门。便被若云喜笑颜开地扶着进到暖阁,一屋子人围着她嘘寒问暖,江梅也很耐心的回答他们的问题。整个屋子一时热闹不已,可唯独与笑颜逐开的众人不相称的,是九竹和若雪两张挂着些担忧的冷容。
还是容与最细心,便笑着打趣道:“怎么你们二人见我们欢迎小姐,一时忽略你们两个,就摆起脸色来了吗?”容与一说完,众人便将目光投了过去。
江梅神色一凛,心知二人为她的伤而担忧,更不知如何跟众人启齿,想必要是他们知道了,一个个肯定会管她管得更严。
江梅毕竟行了七日的船,多少受了点风寒,一时进入这暖阁还有点不适应,于是忍不住地咳几声。
此时坐在她右旁的素问眉头微皱,他从江梅一进门便一直觉得她有些异常,觉得她脸色有些发白,似乎气息也不如之前稳,而江梅刚刚咳嗽的几声,已让素问闻到了一丝莲香,他心中更是诧异不已,难道小姐吃了‘玉胶丸’?他死死地盯住江梅的脸,试图从她神色上再找些蛛丝马迹。
见江梅有些咳嗽,众人也都吓了一跳,“小姐,你着凉了吗?”若云离她最近,于是边给她拍着背部,便轻声问道。
江梅摇了摇头,苦笑道:“没有,只不过是一时不适应屋子里的炭火而已。”
而此刻的容与从九竹和若雪的神情上看出了一丝端倪,再看江梅有些虚弱的身子,心知他们一定有事瞒着。
他脸色一沉,试探道:“小姐身子可有不适?”这时众人齐刷刷地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江梅闻言一愣,难道被他看出来了?
此刻的九竹和若雪闻言更是神色大痛,他们这一举动让众人心中惊骇不已,难道江梅受伤了?就算众人再笨也都知道江梅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容与用极其严厉的眼神盯着若雪,若雪根本没法也不准备再瞒着他们,于是低缓说道:“小姐受了剑伤!”
“什么?”若云第一个惊道,
“严重吗?”容与忍住心中的痛意问道,
“都用上‘玉胶丸’了,想必流了不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