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蕙目送萧墨珩走后,便第一个进了里帐。却见江梅正侧着身子朝里边睡着。
茹蕙走过去给她盖被子时,却听见她丢来了一句冷冷的话,“以后七殿下来找我,就说我睡了!”
茹蕙一愣。约摸明白了她的意图,遂忍住笑意,“哎…”了一声,盖好被子后,自个儿也出去了。
次日一早。萧墨珩下令全军整顿休练。
当东路主力攻破龚士元的七万大军时,歇息了数日的西路大军也开始了攻城准备,此时,慕白召集众将在营帐内议事。
“将军,斥候得报,张泰、黎启天与文平分别守在陈仓、雍县与郿县,陈仓与雍县在渭河以北,郿县在渭河南滨,三者成拱卫之势!”易清将收集到的军情一一报与慕白听。
“陈仓建在一处高地上,东、西、南三面是陡峭的台壁。城墙有五六尺高,易守难攻,再兼之有猛将张泰把守,城内粮饷充足,很难攻下!”盛佑堂分析道。
“盛将军说的是!”慕白点点头,随即他又瞅瞅鲁阳,示意他说出自己的想法,鲁阳会意接话道:“郿县与陈仓隔着渭河,可为我军的突破口!”
慕白也连连点头,飞廉已驱兵郿县。以飞廉的能耐攻下郿县不在话下,不过眼前这张泰才是真正难啃的骨头,要想打败北鹤,必须先断他一臂。所以他得设法引诱张泰出战。
郿县交给飞廉,他不用担心,而雍县的守将黎启天武艺卓著,是名善攻的将领,却不一定善守。所以慕白想两边同时用兵,折张泰的两翼。逼他出城相救。
打定主意后,慕白便起身扫视众将,众将心知他欲出兵,遂都起身待命。
慕白首先对着他左边的侍卫道:“即刻传命飞廉,让他明日一早攻打郿县!”
“诺!”侍卫领命后,立即出帐传令。
“盛佑堂将军、鲁阳将军!”
“在!”二人齐声道。
“弓弩云梯都已准备好,请两位将军各领一万人马,不展一旗,明夜戌时初刻,偷袭雍县!”
“遵命!”
慕白接着补充道:“盛将军正面进攻雍县,鲁阳将军绕至雍县南侧待命!”
慕白说完,盛佑堂和鲁阳二人一愣,对视一眼,均纳闷不已,他们不知慕白有何意图。
鲁阳遂问道:“将军,如果绕至南侧,则在雍县与陈仓之间,这样深入敌军,恐遭他们的袭击呀!”
慕白点点头,“将军说的是,张泰与黎启天均据守不战,我们只得引他们出来,如果张泰见我军大举进攻雍县,势必会从后面袭击,如此则正中下怀!”
“哦…”二人均明白了过来,慕白继续道:“鲁将军,如果张泰出城,你则立即带着人马攻击陈仓北门,如果张泰坚守不出,那么就请鲁将军与盛将军一道攻下雍县!”
鲁阳闻言顿时明白了慕白的用意,“我明白了,将军此举既险,也妙!”
慕白温笑着拱手道:“让将军涉险,慕白先行拜谢!”说罢朝他施了一礼。
鲁阳急忙回礼,“万万不可…将军折煞我也,能随将军立功,是鲁阳的荣幸!”
慕白高兴道:“那就辛苦二位将军了!”慕白随即又瞄着自己的弟子道,“易清!”
“末将在!”
“你带一万精兵,伏在渭水一侧,如若张泰出城,你则攻向陈仓,如果张泰守城,你则拒兵守好大营!”
“得令!”易清坚定道。
这时鲁阳又望着慕白问道:“将军让易清将军守城,不知将军自己将出何招?”
慕白淡笑一声,昂然道:“我将带兵隐在陈仓西北,张泰不出城,我则为两位将军守好后方,如果他出城,本将军正想会一会他!”慕白眼中闪过一丝阴霾,无论是黎启天还是张泰,这一次他必让北鹤失一将。
北鹤善守城的将军是李道林与龚士元,而张泰与黎启天却都是善袭的骁勇之将。然李道林身死,龚士元需要阻挡桓军主力,只得让张泰和黎启天守西线。
“哈哈…将军英武盖世,世间恐无人是将军敌手!”鲁阳敬佩道,
“哈哈…鲁将军过誉了,”慕白大笑道,这样的溢美之词已经不能撼动他半分,十五年的隐姓埋名只为今日让北鹤血战血偿。
众人言笑片刻后,慕白便道:“烦请各位将军去准备吧!”
“遵命!”
接下来一日,慕白紧锣密鼓地准备战事,而倚云阁也将粮草器械都准备妥当,慕白查验之余,只是一再感叹江梅运筹之功,如果不是她深谋远虑组建倚云阁,以确保军饷物资的及时供应,桓军根本不可能支撑这么久,也不敢如此大规模的长途爬涉。如果北伐要lùn_gōng,她自当是首功,这一点那七皇子应该也知道吧,慕白心里叹道。
大桓景熙十五年六月十一日夜,盛佑堂和鲁阳带着大队兵马,悄悄地奔向雍县,而燕军的哨探自然将此消息告知燕军主将张泰,张泰麾下副将一人提议张泰乘机从后面突袭桓军,一人建议他袭击大营。一会后,又一个哨骑报来消息,称一银面将军隐在桓军大营渭水一侧。
张泰闻言自知桓军一路大军攻向雍县,一路大军侯在大营,引诱他去袭营。然白天他已收到有一银面将军攻打郿县的战报,如果他不救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