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冰夫妇倒是并未吃饭,只是在一旁侍候萧墨珩用膳,石冰膝下只有二女,并无儿子,如今大女儿刚嫁,小女儿还待字闺中,除却萧墨珩的皇子身份不说,夫妇二人把这唯一的女婿倒是当做儿子来珍视。虽然心里时刻谨记着他的身份,不过那种对于自家女婿的爱护之情是油然而生,何况这女婿还如此温文尔雅,对待二人也并未拿出皇子的架子,心中更是欢喜得不得了。
正当萧墨珩用膳完毕,用茶漱口之时,外面进来了一年轻俏丽的女子,
“爹爹,娘亲,女儿听说姐夫来了?”一个清爽明快的声音打破了厅中的娴静。
石冰立刻起身薄怒道:“你这丫头,没上没下,还不快见过七殿下!”虽说自己的女儿确实嫁给了他做侧妃,但是这岳父的架子他是绝对不敢端的,这小丫头姐夫姐夫地喊,不知道萧墨珩会不会介意,因而自己连忙训斥。石夫人见石冰动怒,心知缘由,便起身微笑着去领女儿过来行礼。
萧墨珩倒是一脸浅笑,看到石晓庄时,便又察觉到了两姐妹的不同,一个稳重大气,一个活泼可爱。石冰虽说膝下无子,又是将门出身,但是两个女儿倒是养得极好的,都是爽利大方的女子。
石晓庄倒并不在意父亲的责备,依旧一脸轻笑地看着萧墨珩并福身见礼:“晓庄见过殿下!”
萧墨珩脸上布满了笑容,不知为何,他看着石家的人总有种说不出的亲切,就连这二丫头,他也是极其喜欢,遂怜爱道:“丫头免礼,称呼我为姐夫即可,你姐姐天天念叨你,你可还那样贪玩?”
这话听在石冰夫妇耳中却是更加暖心,看来这萧墨珩对石家还是很上心的。
不过石晓庄闻言脸色立即绯红,原来连这刚刚见面的姐夫都知道自己性子野,贪玩无状,于是便支支吾吾地回道:“姐姐真是坏…….自己嫁人了还想管着我!”说罢嘟着个樱桃小嘴,故作生气。
“哈哈…..看你这样,也难怪你姐姐要管你,不若待我回京,你跟我一道去京城玩玩?”萧墨珩对石晓庄有种兄长的爱护之情,自己身在皇家,虽然兄弟姐妹众多,但是有几个是真心实意相待的,自己性子一直较为冷淡,石家对他的招待,让他有种温馨的感觉,因而看着石家这一对姐妹花,他也打心底里想去爱护。
石晓庄圆圆的大眼一亮,高兴道:“真的真的,太好了,我还没去过京城呢,谢谢姐夫!”那张小脸立即笑颜如花。看得萧墨珩倒是有些失神。
“万万不可,殿下,小女顽劣,一定会道。
“将军勿要客气,有她姐姐在,一定制得了她的!”萧墨珩轻笑回道。
石晓庄雀跃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姐夫可不需骗我!”她歪着个头,边给萧墨珩倒茶边说道。
石夫人嗔怒道:“你胡说些什么,殿下会失信于你这小丫头?”石夫人瞥了她一眼,爱怜不已。
“你难道不闻‘君子一言九鼎’么?”萧墨珩无奈笑道。
石晓庄心知自己小女儿心态,有些不好意思,她讪讪地笑着,脸上一圈圈红晕,煞是好看。她第一次觉得有一个姐夫当靠山真是很美妙的事情,这下自己的父母也无可奈何了。
不过她转而想起另一个人,心中又有些芥蒂,转念一想那人对自己一直不太上心,如今离开一阵子也是好的。
当晚萧墨珩就歇在将军府,次日一早便和石冰一道升厅议事。
萧墨珩一身绛红王服端坐堂上,石冰坐在他侧首。众将更是一身戎装,肃静端坐在堂下。
石冰便起身说道:“各位将士,七殿下奉朝廷之命,来安抚广陵、京口一带的流民,如今已经决定征流民入伍为兵,京口已经征兵六万,广陵也已经张榜告示,不日便也可聚集长江北岸的流民。”
他行至堂下,扫视了一眼众将,“如今最缺就是领兵的将领,这也是殿下给大家的机会,各位如愿跟随殿下去京口领兵的也可直接站出来,或者有合适的人选推荐也可!”
众将闻言议论纷纷,均觉得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但是大家又都在石冰手下多年,一时都有些不好抉择。
萧墨珩淡淡地看着堂下众将,脸上带着些疑惑。
石冰见状立即走到他身旁,一一给他介绍诸将。
坐在右边下首的是昨日接他入府的糜学军,左边下首是一名叫时煜的青年将军,两人均是石冰手下最得力的干将。糜学军平日沉默寡言,憨厚老实,可一旦上了战场,便威风凛凛,如鱼得水,纵横沙场多年几无败绩,且曾救过石冰的性命,因而石冰很是重视他。
他对面的时煜却是近几年崭露头角的得志将军,他面庞清润,能文能武,既曾带兵打仗,为石冰出谋划策,也善嘱诗文,在广陵颇得人心。更重要的是,他是石冰麾下第一谋将,五年前流民动乱时,他就曾建议石冰收纳流民为兵,可遭致朝廷士族的反对而未能成功。
再往下,便是石冰的两名副将,卢松和陶亦然。萧墨珩看卢松一身粗肉,一字赤黄眉,身形似黑熊,心知此人性情暴烈,是嫉恶如仇之辈,但也率直粗犷,知恩图报,一旦认了主人便难再服他人。
反观陶亦然,眉黑紧凑,面上白皙有肉,黑眸清澈如水,见他看谁都是一脸笑容,一副快乐无忧的样子,应是人如其名。萧墨珩觉得此人定是胸怀广阔,爽朗大气之人。心里对他印象颇佳。
剩下四名将士也是跟随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