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兮也不说话,只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安意茹想要发作,可宋楚兮捏住了她的命脉,她又不得不压制住脾气,低声下气的道:“如果我照你说的去做了,不也一样要死?”
“你是死是活,还要我来负责吗?”宋楚兮反问,听了笑话一样,“你不也是一直自诩有些手段的吗?也许你真有本事,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件事就给做了呢。”
“你——”安意茹冲口而出就想和她叫骂,但终究也还是有所顾虑,不得不缓了语气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这个不用你管。”宋楚兮道。
这时候,外面突然听到有人轻声的叩门。
安意茹的心头一紧,猛然扭头看过去。
宋楚兮只面无表情道:“什么事?”
“主子,咱们现在能回了吗?”外面有个男人的声音道:“方才收到消息,府里的管家说,昨儿个傍晚太子差人送信,他说您的条件他答应了。”
安意茹听得一头雾水。
宋楚兮的眼底闪过一抹冰凉的笑意,想了想,直接一抬下巴,“你进来!”
“是!”严华推门走了进来。
见到安意茹,他也只当是没看见。
“姑母呢?”宋楚兮直接问道。
这皇觉寺离着京城有一段的距离,所以她是下午就启程离京的。
严华这才看了安意茹一眼,然后道:“太子府的人说京城里太显眼了,太子已经以休养为名,将太后娘娘送去了行宫。”
“他叫我去那里接人?”宋楚兮皱眉。
说是殷绍会这么痛快的把人给交出来,她是打从心底里不信的。
但是殷绍既然把宋太后送出城去了,却像是真的做好了放人的准备——
对外宣称宋太后是在宫变的时候受到惊吓,这才去了行宫静养,然后过段时间再宣布她的死讯,那样也就顺理成章了。
“不是。”严华的面色却有几分尴尬,迟疑道:“太子的意思是,他可以承诺不会让太后娘娘有任何的损伤,但是——”
严华的话只到一半。
宋楚兮心中已经明了,冷笑道:“但是她要扣酌母,还是要把姑母拿捏在他的手里的?”
“是!”严华道,因为已经明显察觉她动了气,那神色便有些小心翼翼的,“太子府的人的原话是——太子殿下信不过您!”
因为不信她给的承诺,所以殷绍就要将宋太后一直把持在手,时时刻刻的牵制她,让她不能轻举妄动。
“倒是什么便宜都让他占了。”宋楚兮冷嗤一声,“他嘴上说是答应了我的条件,实际上却想把我变成他手里的提线木偶?他这如意算盘打的还真是响当当。”
“童五也是拿不定主意,所以才叫人送信来,请秀尽快回去。”严华道。
主仆两个的对话居然完全没有回避安意茹。
安意茹并不知道宋楚兮和殷绍之间后来又有交涉,只听的满头雾水。
宋楚兮的面目清冷,沉默了一阵,就又收回目光看向了她,“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刚才我交代你的事,你到底做是不做?”
安意茹觉得自己快被她逼疯了,只用力的咬着嘴唇盯着她。
宋楚兮已然是没了耐性,顺手从腰际摸出一个小瓷瓶扔给严华,命令道:“里面的药丸,褥色的给她吞两粒。”
“你要做什么?”安意茹惊恐的就要往屋子里面跑。
可是她的动作哪能快过严华,严华一个箭步上前,提笑一样的将她扯过来,根本就无惧她的踢腾挣扎,直接掐着她的下巴从瓶子里倒出两粒红色的药丸塞进她的嘴巴里。
“不——”安意茹惊恐的大力挣扎。
严华捏着她的下颚,强迫她仰头将药丸吞下,然后就丢破布袋一样的将她一把丢开了。
安意茹摔在地上,掐着自己的脖子死命的干呕,妄图把那药丸吐出来。
“秀!”严华双手将那小瓷瓶又还给了宋楚兮。
“你刚给我吃了什么?”安意茹以为宋楚兮给她吞的是毒药,但是等了片刻没见发作,便就有些崩溃的冲着她低吼。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宋楚兮莞尔,也不看她,只冲她晃了晃手里小瓷瓶道:“给我这药的大夫已经过世了,当时他只跟我说这瓶子里的四颗药丸,红色的两颗是毒药,而白色的两颗是解药,至于具体的功效却没交代。本来因为对药性不了解,我就一直没用,现在刚刚好,就拿你来试试吧,反正放着也没别的用处。”
安意茹对她的话将信将疑。
宋楚兮就又笑了,将那瓶子又在她面前晃了晃,然后重新收了起来,“解药只有这么两颗,就算再想要多的,也没人能配了,你可以请太医试试,如果运气好的话,没准也能转危为安。可是么——毒药我也再没有多余的了,他们如果能不能根据你的脉象配出解药来就真的只能凭运气了。”
毒药这种东西,如果不是立刻发作身亡的剧毒,其它的——
要只凭脉象来诊断然后一点一点摸索着配药来解毒,不仅难度大,而且风险也大。
安意茹的脸色铁青,跌坐在地上。
“我也不知道这毒药到底到底什么时候会发作,或者发作起来会不会死人,但也许就只是痛痛也就算了。”宋楚兮漫不经心又再露出一个笑容,“我现在要赶着回去会一会你的太子殿下,至于你——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她说完,抬脚就走。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