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这不是真的!
沈氏踉跄着步子想要上前,终是没能撑住,一阵天旋地转,直挺挺的栽了下去。
而彼时所有人都震惊不已的盯着被打捞上来的尸体,她的身边没人,直接就脸着地,砸在了地面上。
“夫人!夫人您醒醒啊!”陈妈妈屁滚尿流的爬过去,一边掐她的人中,一面对旁边的家丁吩咐道:“还不快去请老夫人还有三少爷他们过来?就说九秀没了!”
“哦!是!”下人们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分头去找人。
这边沈会音瞅准了时机,当机立断的扑过去,也不管那尸体上面湿漉漉的水,直接将端木秀香冰冷的尸首搂在怀里,悲恸的放声大哭起来,“香儿?香儿你怎么了?快醒醒啊?你别吓我和母亲……”
一边哭喊着,沈会音就一边去摸端木秀香的左手,本想掰开她的手指将耳环蓉来,却不想摸过去的时候却发现她五指已经不再是当时落水时候紧紧抓握住的模样,而是微微张开,掌心里空无一物……
沈会音先是一愣,又是一惊,最后便是一喜。
那耳环应当是在尸体被捞上来的时候从她掌心脱落掉了,这么大的一个池子,掉了就基本上不可能再找到,并且只要东西不是被端木秀香抓在手里的,就算事后有人在这池水里找到她的耳环,她也可以谎称以前赏景的时候不小心掉进去的。
很好!这样很好!
原来就只是虚惊一场。
沈会音狠狠的松了口气。
因为唐傲态度强硬,就是死活不肯再结亲,一大早的,老夫人等人就都被气的够呛,闹的头疼,刚刚回房想要小睡一会儿,却又听人来报丧。
“你说什么?”程妈妈头一回说的时候,老夫人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由的坐直了身子。
“老夫人,是九秀没了!”程妈妈道,面无表情。
诚然,老夫人脸上表情也没有任何的波动,就好像死的是一个和自己完全无关的人一样,沉默着坐了好一会儿方才问道:“是怎么没的?”
“说是刚在花园西北角的池塘里捞上来的。”程妈妈道。
老夫人的眉头这才皱了一下,片刻之后,就满是深意的看了程妈妈一眼。
“老夫人您难道怀疑是——”程妈妈灵机一动。
老夫人还是面无表情,“你先去叫他过来!”
“是!”程妈妈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转身出去,不多一会儿就带了岳青阳过来。
“您找我?”岳青阳道,有些随便的做了一揖。
老夫人面目阴沉的盯着他,片刻才道:“消息你也听到了?”
“老夫人要过去?”岳青阳也不废话,“是要我陪着过去验尸吗?”
他这样温文尔雅的一个人,叫人很难想象,在面对一个熟人突然殒命的时候居然也能冷酷无情到这种地步,像是在谈论随便的一件破烂一样。
老夫人对他的一举一动都了若指掌,马上就能判定此事真的和他无关,于是就稍稍缓和了神色道:“今天宋家那个丫头在花园里堵你是为了什么事?”
在端木家,她的消息比其他的任何一个人都灵通,会知道这些并不奇怪。
岳青阳笑了笑,也不瞒她,“那个丫头,是个难道聪明的,她说是为了少主的名声,让我来劝一劝您,既然大家都还有退路可走,就不必一定要弄到两败俱伤了。”
然则,这样事关重大的话,他却没有特意过来转告。
老夫人显然是始料未及,眉头忽而皱起,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方才略有感慨道:“果然——宋家的这个丫头也不简单吗?”
她的神情之间,透着深深的忧虑。
岳青阳看过去一眼,喝了口茶,又道:“天京里的那位宋太后就不简单。”
不想老夫人却突然变了脸,冷言冷语道:“好好的又提那个女人作甚!”
心里却也不免联想——
宋久那个女人,的确是不简单的。
岳青阳笑了笑,又扭头看了眼摆在墙角的水漏,“已经有好一会儿了,院子里应该都闹开了,再怎么都是挂名的孙女儿,您该去看看了。”
“嗯!”老夫人不耐烦的点了下头,挪到暖炕边上。
程妈妈过来服侍她穿了鞋子,扶着她的手往外走。
老夫人走了两步,就又回头,看着岳青阳道:“宋家的那个丫头,还跟你说了什么别的吗?”
“没什么,就是她对自己的腿疾好像是挺在意的,本来想让我给瞧瞧,我给推了。”岳青阳道。
他答的顺溜,老夫人也没仔细计较,只一边继续举步往外走,一边道:“既然知道她不怎么安分,你以后就少往她跟前凑!”
岳青阳低头有了喝口茶,模棱两可的点了下头,“嗯!”
程妈妈扶着老夫人的手臂出了门,方才回头看了眼道:“老夫人您是怕宋四秀会对青阳少爷有所图谋吗?”
“我是怕这个孩子的心里有什么!”老夫人哼了一声。
程妈妈的目光晦暗一闪,就没再多言。
老夫人这一番耽搁之下,等到终于赶过去的时候,端木岐,端木旸,甚至于顶着一张猪头脸的端木棠都全部到齐了。
端木岐事不关己的站在池塘边赏鱼,哪怕是家里死了他的堂妹,他也和大房的人划清界限,有些格格不入的公然躲的老远。
而其他两人则是陪在沈氏身边。
沈氏方才摔倒的时候磕了脸,额头和鼻尖上都有擦伤,那样子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