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梁很清楚这其中利害,可是要他拿自己心爱的女人去作为讨好即墨勋的筹码,他做不到。
“这都不关你的事,你就关起门来过你的日子了,总之有本王在的一日,就会护你一日的安享太平。”殷梁怒道。
这件事,是真的触到了他的底线,虽然这屋子里面没有别人,他却好像是怕人听见了一样,使劲将声音压得很低,咆哮低吼。
梅氏却是用了所有的力气,抱着他不撒手。
殷梁想要摆脱她起身,却被她死死的抱住,起身到了一半,又跌坐回了榻上。
外面梁刚等了好一会儿没听到里面的回音,就又催促,“殿下?您睡了吗?”
这边殷梁心急如焚,梅氏就又飞快的说道:“可是殿下,妾身想过了,我不能看着你死,现在的局势对我们来说极为不利,虽然我不怕和殿下同生共死,可是殿下您还有雄图霸业未完,我不想看您就这样在步步荆棘中饮恨而终。殿下,您让我去吧,横竖现在已经就要走投无路了,你便就当我们两个已经是两个死人了。我有把握,我有信心,只要有我在,彭泽就是您日后的保障。横竖是已经无路可走了,这也不失为一条出路。”
殷梁听了这话,就更是忍无可忍,再也顾不得会不会伤了她,用力的将她一把甩开,推出去老远。
他的面色赤红,死死盯着梅氏的脸,指着她,手指都在颤抖,然后咬牙切齿道:“你这是要羞辱本王吗?还是觉得本王大事难成,这就要去再攀高枝,找出路了?”
他是了解自己的女人的,知道她这样的决定,全然都是为了自己,可是作为男人——
这却是他忍受不了的侮辱。
梅氏被他推了个踉跄,站在远处,用一种悲切的眼神看着他。
殷梁满腔的怒火,压抑不住,又无法释放,终于一甩袖,咬牙就走。
“殿下——”梅氏突然声音凄厉而决绝的从背后叫住了他。
殷梁的肩膀剧烈一震,止步回头。
梅氏只站在那里,用一种悲切且绝望的眼神看着他,“我真的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你陷入困境,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你走上绝路,趁着现在还有机会,趁着现在还有转机——如果您就是舍不得我,那么就先让我去了吧,只无论如何,也别让我先看到你的结局。”
她说着,慌乱中目光四下一扫,然后就转身扑向了旁边的妆台,要去拿那针线盒里的剪刀。
“你做什么?”殷梁目赤欲裂,眼睛赤红的抢过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有史以来,他是头一次对她发脾气,却在那一瞬间,脾气就爆发到了顶点。
梅氏的眼中有泪光闪烁,但是为了怕弄花了脸上妆容,她便就一直忍着没叫眼泪落下来。
两个人,四目相对。
殷梁是了解她的,哪怕只是看她此时的眼神,他就知道,她已经下了决心,自己根本制止不了。
“如果——”最后,殷梁开口,那语气已经听不出来是挫败还是恼怒,一字一顿道:“如果今天,本王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你难道不会觉得自己曾经所托非人?”
“是不是,有朝一日,我要回来的时候,殿下就会厌弃了我的不洁之身?”梅氏只是这样说道。
和殷绍比起来,殷梁本身就处于弱势。
即墨勋那人**成性,梅氏又是这样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只要她肯用手段,要拿下那个不在话下。而且她本就是殷梁的心肝宝贝儿眼珠子,送出了她去,即墨勋当是再不会怀疑他的诚意了,也一定会满意的。
可是,这样的决定,让他怎么做?
殷梁脸色铁青,满面的怒容,却是死咬着牙关不肯松口。
梅氏笑了笑,也没等他的回答,只抬手摸了摸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道:“能陪伴殿下身边这些年,妾身此生,于愿足矣。我不求来日还能团聚,只是想为殿下做点事。今夜之后,殿下——就当我是已经死了。如有来世,我们再聚?”
说完,她便是凄然一笑,转身去拿放在旁边桌上的一个瓷碗。
殷梁意识到了什么,想要去抢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胳膊居然是沉重的没能抬起来。
他看着她,嘴唇动了动,最后也同样的没能说出话来。
梅氏将那半碗水饮尽,神色哀婉的又看了他一眼,然后弯唇露出一个笑容。
虽是做了这样的决定,但她却也没有办法让自己在清醒的时候让自己主动跨出去这一步的。这一刻,她只努力的让自己这最后的一个笑容绽放到最美好。
殷梁一直用力的抓着她的手腕,她的身子却还是一寸一寸不受控制的软倒,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殿下?”外面的梁刚一直没等到里面的回音,就走过来,正要敲门,殷梁却从里面拉开了房门,脸上表情,森然一片。瞬间,脾气就爆发到了顶点。
梅氏的眼中有泪光闪烁,但是为了怕弄花了脸上妆容,她便就一直忍着没叫眼泪落下来。
两个人,四目相对。
殷梁是了解她的,哪怕只是看她此时的眼神,他就知道,她已经下了决心,自己根本制止不了。
“如果——”最后,殷梁开口,那语气已经听不出来是挫败还是恼怒,一字一顿道:“如果今天,本王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你难道不会觉得自己曾经所托非人?”
“是不是,有朝一日,我要回来的时候,殿下就会厌弃了我的不洁之身?”梅氏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