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东西不是从刘皇后身上搜出来的,而且因为那八字是殷绍的,相对而言,要拉下她来,理由还是牵强,可如果要换成是安意茹指证刘皇后的话——
他们婆媳可是自家人的,到时候刘皇后还能说什么?
这个女人的用心,可以说是恶毒至极的。
“馨嫔!”刘皇后忍无可忍的怒吼一声,“你这贱人,这整个晚上就上蹿下跳的,明里暗里的给本宫身上抹黑,你到底是何居心?”
她这****之威,发作起来还是相当惊人的。
馨嫔几乎是下意识的抖了一下,见到皇帝也朝她看过来,就赶紧跪下去道:“皇后娘娘何出此言,臣妾不过就事论事,说的都是自己听到看到的,这也是为了证明娘娘的清白,一切总要一五一十的问个清楚明白的。”
因为涉及到让人闻名丧胆的巫蛊之术,皇帝才会哪怕只抓着一点的把柄了,也要咬住不放。
本来从刘皇后这里搜出诅咒殷绍的傀儡来就不合逻辑,相反,如果拿到的是有人坑害皇帝的证据,就更事半功倍。本来殷梁的确是这个意思的,可是斟酌之下,元贵妃却改了他一开始的计划——
如果是皇帝自己被诅咒了,那么这件事闹起来的风波就绝对会远不止这些,皇帝一定会当场疯狂,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的大肆追究,届时整个宫中动乱,让他不依不饶的追查下去,他们这幕后操纵此事的母子两个恐怕也要原形毕露了。
说白了,元贵妃也是因为看透了皇帝的薄凉自私,如果出事的是殷绍,他会会生气,会震怒,但还不至于疯狂。但也就凭借他起初这段时间的雷霆之怒——
只要利用得当,也足够废了刘皇后了。
元贵妃并不急于落井下石,只从旁安静的看着。
皇帝的目光再度移到安意茹的脸上,沉声喝问道:“你到底是怎么知道太子是被人用邪术诅咒了的?”
“婢妾真的只是一是胡说的。”安意茹有苦难言,极力的辩解。
这个时候,高金立才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移过去,全都带了些戒备的小心翼翼。
“处理妥当了?”皇帝问道。
“是!”高金立点头,“奴才亲眼看着钦天监的杨大人做法将那东西给烧了,太子殿下那边也叫人过去关照了,如果殿下的病情有所好转就会马上禀报皇上知道的。”
这个时候,皇帝反而是希望殷绍的餐那**无关了,如果这诅咒一说真的可行,以后要所有人居心叵测的用到他的身上来了,那该是有多可怕?
这一刻,皇帝的心情复杂,却是众人都看不到的。
他的心中烦躁又恼怒,无处发泄,这古怒火就直接落在了安意茹的身上。
“安氏,你还不说实话?”皇帝突然加重了语气,冷声喝道。
安意茹吓的险些哭出来,连忙叩首,“皇上,婢妾所言的确全部属实,我——我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馨嫔的眼底,闪过一丝薄凉又嘲讽的笑意。
皇帝已然是不耐烦,“来人,动刑!”
这都是什么事儿?她不过就是关心殷绍才冲动的胡乱说了句话而已。
“皇上,婢妾冤枉,冤枉啊!”安意茹惊恐的尖叫着哭了起来。
旁边两个内侍已经将她一左一右的按住了,她挣扎不动,再不能存着侥幸了,慌不择路的突然扭头对刘皇后道:“娘娘,皇后娘娘,您救救我,您救救我啊。婢妾对太子殿下从来都是一心一意的,娘娘——娘娘——”
刘皇后这时候,自身难保,换做别人,她被逼无奈还要考虑一下连成统一战线,可是这个安意茹,她却是不能亲近的,否则只能惹上一身腥。
刘皇后冷着脸,虽然心急如焚却也不说话。
不多时就内侍从外面捧了夹棍进来,安意茹哭喊着大力的挣扎,却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用处。
他们安家虽然后来落魄了,可她从小到大的都是没吃过苦的,十指连心,剧痛之下,她凄厉的哭嚎生就仿佛是鬼哭,听起来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皇帝面无表情的看着。
安如意却不敢再去求她,只拼了命扭头看着刘皇后,“娘娘,看在太子殿下的面子上,您替我说句话,我——啊——”
这边安意茹被折腾的死去活来,刘皇后虽然恨她,此刻心里却有种即将兔死狐悲的危机感,后背上冷汗直冒。
“看她这样子,应该是真的和她没什么关系吧?而且她又是太子殿下的人——”元贵妃拿帕子掩住了嘴巴,面上露出不忍的神情来。
“贵妃娘娘,话可不是这么说的。”馨嫔不能苟同的撇撇嘴,“就算这件事她没插手参与,可头上也还顶着一个妖言惑众的罪名,别说皇上就只是想要问问清楚,好得一个安心,就冲着她那张嘴,现在就是将她推出去斩了她这也是罪有应得。”
所谓的祸从口出,安如意此时才是领教的深刻了。
这个时候,她的手指已经痛的近乎麻木,脑中森然一片,险些昏死了过去。
她知道,今天不管是认还是不认,都不会有人站出来替她解围了,可她是真的痛的快要疯了。
“皇上饶命,饶命啊!”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就算是被两个内侍提着,安意茹也都几乎跪也跪不住了。
绝望之下,她突然就恨死了对她见死不救的刘皇后。
从一开始,要不是这个女人从中作梗,她就是殷绍名正言顺的太子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