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殷绍的这一招借刀****是真用的够狠的。
而且他计算精确,还偏偏选了所有武器里面最锋利的一把刀——
宋楚兮。
那个丫头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就是皇帝都一时拿她无可奈何,如果真叫她对自己出手了,后面还真是不好收拾了。
“可是——”梁刚想着这件事,一则心惊,一则又觉得脑中混乱无比,“茯苓难道是被太子殿下拿住了吗?要不然的话,他怎么会想到要利用茯苓?”
“不会!”殷湛说茯苓在他手里,这话殷梁是信了至少有八分的,“如果人已经落到他手里了,他就不必这么拐弯抹角的来借宋楚兮的力对本王出手了。梅儿的事,非同小可,就算他直接利用茯苓告到父皇面前,也足以一举扳倒本王了。”
茯苓没在殷绍手里,但是殷绍既然利用茯苓做诱饵设了这么一个局,那就说明他对之前殷梁对外宣称给出的解释也没相信的。
这也就是说,殷绍虽然不知道具体的真相,但应该也猜到了茯苓这件事里有猫腻,所以才巧妙的利用了殷梁恐慌浮躁的心里,设计了他。
想着这个人无孔不入的心机,殷梁一则气愤,一则又不由的警惕戒备。
梁刚那边却明显想的不是这个,突然不解问道:“那宣王殿下今日的所作所为又是什么意思?殿下说他是故意阻止了您和宋四秀之间的正面冲突?他——这难道是在向殿下示好吗?”
提起殷湛,就更是叫人头疼。
殷梁的脸色瞬间又变得更加阴沉,冷冷道:“我看未必。”
“殿下此言何意?”梁刚不解。
“他说茯苓在他手上。”殷梁道,不由自主的冷笑出声,“他说茯苓在他手上,却又拒不肯交给本王,如果他这不是在危言耸听,那么与其说他是在向本王示好,倒不如说他也打着借刀****的如意算盘,要看着本王继续去和太子斗。之前年初的时候不是核实了消息,太子是伤在了他的府上吗?就算那件事的具体内幕至今成迷,但就目前的这个局面来看,他们两人之间必定是起了冲突了。再有十一皇叔和宋家那个丫头之间的关系不一般,或者只是为了不叫那个丫头再在太子手上吃亏,他都不能看着太子顺利上位的。”
“宣王殿下如果就只是容不下太子的话,那就目前的局面看来——就算他手上握着茯苓不肯交出来,这对殿下您来说也是没多大妨碍的,这局面对我们来说,反而是有利可图的。”梁刚沉吟道。
只要殷湛的敌人也是殷绍,那么不管他用什么方式来对待殷梁,他们双方也是同仇敌忾的,甚至于殷湛还能不定时的给殷绍使使绊子,怎么看殷梁这里都是得便宜的。
殷梁的心里大抵也是这种想法,只是殷湛用了那么强硬的威胁方式来对他施压,这种相处模式却让他接受起来心里膈应的慌。
此时的太子府内,一骑快马自皇宫的方向疾驰而来,马上的人进门直接就去了外书房求见殷绍。
彼时夜已三更,殷绍却还没睡,还在处理一些公文。
而这书房里,彼时还有另外一人沉默着垂首站在门边,却是那门客庞生。
蒋成海从外面匆匆进来,殷绍听到开门声抬头,一见他的表情就先皱了眉头,“没能成事?”
“宋四秀已经进宫了,她府邸那边的人没能赶得及在她进宫之前追上来,至于那边的具体情况——消息暂时还没上来,可能要先等等了。”蒋成海道,擦了把汗。
殷绍拧眉思索了一下,心里却已经不抱着太大的希望了——
因为事情的发展与他预期之中的已经出现了很大的偏差,那么就极有可能是中间出现了什么变故的。
这屋子里的气氛一时沉寂了下来。
一直低眉顺眼站在角落里的庞生这才缓慢的抬起头来,看着蒋成海道:“还有宫里那边的状况呢?陛下怎么会突然病重?还有太后宫中走水的事,都有得到内幕消息吗?”
今夜宫里的具体情况,包括殷绍在内,所有人都还是一抹黑。
殷绍闻言,面色也不由的微微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