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女一事上,殷梁和殷绍这兄弟两个却是大不相同的。
虽然宋楚兮对殷梁没什么好感,但最起码,在对梅氏的感情上,她对这人倒是有几分感慨的。
只可惜啊——
宋楚兮说着,想到了当前的局面,不免就轻轻的叹了口气。
殷湛重新湿了帕子,拉过她的手去擦她掌心里黏腻的汗渍。
宋楚兮也没在意,只稍后就重新收拾了散乱的思绪道:“他到底把文馨藏在了哪里?”
“你说呢?”殷湛反问,却是卖了个关子。
宋楚兮这会儿都还有些头重脚轻,实在没什么力气动脑子,就用力的抿紧了唇角。
她高烧烧了半天,口干舌燥,本来嘴唇就有些开裂,此时用力一大,那唇上便有一滴血珠滚落了下来,落在了她洁白的衣襟上,醒目非常,只她自己不曾察觉。
殷湛的眉头又是一皱,下意识的就想用手里帕子却捂她的唇,但是手只堪堪抬起来,却又突然改了主意。
他忽而情深向前。
彼时宋楚兮正聚精会神的想事情,冷不防眼前一大片阴影压下来,她本能就要往后闪躲,殷湛却早就料到了她的反应,顺势抬手左手的手臂勾住了她的颈后,断了她的退路。
他的唇压上来,探出舌尖细致轻缓的自她微微发烫的唇上舔过。
动作很慢,很有些**悱恻的味道,一点一点将她唇上残留的血迹抹掉,又描摹着她的唇形,将她唇上因为干渴而堆起的褶皱抚平,又恢复了独属于少女的那种莹润和柔软。
他的鼻尖一直贴着她的摩挲,虽然没有过分的探寻什么,但只是这样,两个人的呼吸交融,那种**的气息也挡不住的在空气中缓慢的扩散。
宋楚兮人在病中,脑子里也比较容易发空。
殷湛的手惫在她颈后,她整个人就全身紧绷,完全的僵硬住了。
她起初是想要拒绝他的,但因为他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会显得她小题大做,反而进退两难,几乎是有些无所适从的。就只觉得两个人的气息交融在一起,这屋子里燥热的利害。殷湛又似乎是有意的磨蹭着不肯退开,以至于不知不觉之中她就又出了一身的汗,刚被他用湿帕子擦过的掌心里,都是湿漉漉的一片。
其实这称不上一个吻,但殷湛自己却像是上了瘾,反复的描摹着她唇瓣的形状一个人嬉戏了许久。
宋楚兮全程紧张,开始的时候因为没太当回事,便没有过分动作,可是他一直不退,她就逐渐的尴尬起来,后面感觉到呼吸升温,便稍稍刻意的屏住了,这样一来,就直接憋的红了脸。
殷湛是在注意到她缓慢变化的脸色的时候才弯了弯唇角,撤了压在她颈后的那只手的。
彼时宋楚兮身上已经湿漉漉的黏了一层汗,红着脸仓促的大口喘气。
殷湛探手出去,宋楚兮一惊,唯恐他又要趁机耍**,赶紧抬手要挡开他,他却执意拉过被子,将她裹了个严实。
“热——”宋楚兮本来就身上热,下意识的想要挣脱。
他便连同被子一起将她拢入怀中抱住,一面把下巴压在她颈边,低声的警告道:“别乱动,捂一捂,把汗发出来烧就该退了。”
只是为了给她捂汗退烧的?宋楚兮怎么都觉得这理由牵强。
不过就算他是耍无赖,便宜既然都已经被占了,宋楚兮从来都识时务,不会再回头算账反而增加自己的尴尬。
她老实的靠在他怀里,只仰头去看他的脸,“我之前问你话呢,你查到文馨的下落了?”
“我没去查!”殷湛道,终于入了正题,唇角弯起的那个弧度讽刺的意味十分明显,“文馨公主对他来说算是至关重要的,殷绍的眼线又不容小觑,为了保险起见,把人送出去,路上反而更容易暴露,所以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更安全。再者了——这京城之内人口众多,想要隐藏一个人的行踪,反而更容易些。”
道理的确是那个道理,当时文馨失踪的地方离着行宫最近,为了避开殷湛和宋楚兮的耳目,殷梁要么就是立刻把人远远地送走了,要么就秘密将她弄回京城来藏起来。
并且,他既然留着文馨另有目的,就自然要把人放在他能随时见到的地方了,否则又怎么能够放心?
“可是这京城这么大,他能把人藏在哪里?”宋楚兮还是狐疑。
在正事上,她就是个刨根问底的性子,殷湛垂眸看她一眼,无奈,只能叹了口气道:“自然是放在一个守卫森严,并且受他控制,所有其他人都想不到的地方了。”
宋楚兮略一思忖,便是猛地提了口气,“是京兆府!”
“嗯!”殷湛点头,漫不经心的扯了她的一缕发丝在指尖上把玩,“对外只要说是关押的要犯,他就能堂而皇之的把人藏在那里了。并且京兆府受他的管辖,京兆府衙门的地牢,算作是他的私牢也不为过。”
殷湛能想到这一点,那么殷绍那里——
“殷绍他——”宋楚兮沉吟着,不由的微微提了口气。
殷湛面上的神情冷淡,只盯着对面墙根底下的宫灯,“我没让人告诉他,这本来就是他们兄弟两个之间的江山大位之争,他能想得到,并且抢到人,那是他的本事。反之,如果他自己转不过这个弯来,错失了良机,也就怨不得我了。”
比起殷梁来,其实殷绍才是他们面前更加棘手的敌人。
只是——
“怀王——唉!”宋楚兮惋惜的种种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