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夏斐儿似是看到了陆卓瑜的眼中竟有一种深切的恨意与鄙视,他的这两句话,也如一把尖刀,狠狠地扎在了夏斐儿的心头,让夏斐儿的痛再也无所遁形,泪水控制不住,决堤而出。堵在喉头的酸涩,竟让夏斐儿说不出半个字来。
他的话语依旧如尖刀般锋利,直插夏斐儿的心窝:“我最恨别人欺骗夏斐儿,以前的白月是,现在的你也是,你既然早已找到了实力更强的靠山,为什么还要留在我们公司里,为什么还要装可怜来博取别人的同情?”
夏斐儿明白,陆卓瑜一直是张开他的羽翼来保护夏斐儿的,因为他知道夏斐儿在公司里的处境,也知道夏斐儿家里窘迫的情况。
但是,一天,他竟然发现,夏斐儿早已在他之前,就已经认识了比他更有实力的人,这样,在他眼里看夏斐儿,夏斐儿无异于一直是在玩弄于他了。
或许钟天墨在当着众人的面,公开与夏斐儿的关系,他也是想达到让陆卓瑜误会夏斐儿的目的?
这些只是夏斐儿的猜测,在夏斐儿被陆卓瑜指责得体无完肤时,夏斐儿自然而然地想到那是钟天墨一手策划的,如果不是他前晚上突然上演的戏剧,夏斐儿不会落入跳到黄河也洗不清的糟糕处境。
因此,夏斐儿开始恨起钟天墨这个神秘而又可怕的男人来。他到底要从夏斐儿身上得到什么?为什么总是要把夏斐儿逼入绝地?
夏斐儿没有理由责怪陆卓瑜对夏斐儿误解,也没有办法向他解释发生在夏斐儿身上的一切事件,因此,对于他的指责,夏斐儿只有默认。而夏斐儿之因此会突然陷入这种境地,完全是钟天墨所致,因此夏斐儿才怀疑钟天墨别有用心。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因为这样,让你觉得你被利用了,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我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你走吧,我没有脸再见你了,真的对不起,你走啊,你走啊,再也不要来了。”
夏斐儿已绝望,也不想继续在人前维护自己貌似纯洁的形像,她的自尊在前天晚上就已被践踏了,她虚伪的外表被毫不留情地剥去了,夏斐儿再也没有必要假装什么了。
看着陆卓瑜依旧一动不动的身躯,夏斐儿避开了他越来越骇人的眼神,使劲挣扎着脱离了他的控制,然后,夏斐儿翻脸不认人似地狠狠地道:“你要记住,我叫夏斐儿,我是女人,不是你的弟弟,你也没有必要再介入我的人生,辞职以后,我和你就两不相干了,你走吧,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陆卓瑜的身子明显地颤抖了一下,他的眼光渐渐地绝情起来,看得夏斐儿心头又深痛起来,最后,他终于毅然绝然地转身大步离去,没有丝毫地留恋,
这是夏斐儿要的结果,可是,在陆卓瑜转身的刹那间,她却崩溃了,整个人天旋地转起来,夏斐儿的目光也渐渐呆滞。
冰冷的雨柱击打在夏斐儿苍白的脸上,夏斐儿竟没有丝毫的感觉。而夏斐儿的视线也被泪水与雨水阻隔了前方的景像,忽明忽暗的灯光,唰得更暗了,像是在宣告世界的末日已经来临……
夏斐儿不知道自己那晚是怎么回楼上的,甚至不知道有没有脱下似是从水里捞起来的正在滴水的湿衣,反正那一晚之后发生的事情夏斐儿都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夏斐儿醒来的时候,竟是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鼻中熟悉的消毒水味让夏斐儿迷惑起来,这是在哪儿?难道是医院吗?可是,夏斐儿躺在床上,睁着眼所看到的局部景像,绝对不是医院那个狭窄的空间。夏斐儿的耳中,也没有听到过一丝声响,安静之极,这绝对不是夏斐儿熟悉的人声嘈杂的医院病房。
夏斐儿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想扩大自己的视野,或许可以搞清楚夏斐儿到底是在哪儿了?可是,软麻的四肢在慢了半拍以后,终于还是刺激了夏斐儿的大脑神经,让夏斐儿反应过来,原来夏斐儿浑身无力,还有些头昏眼花。
不过,夏斐儿手背上插着的滴管,让夏斐儿确认了夏斐儿真的是在医院里了。
怎么回事?夏斐儿什么时候跑医院里来了?怎么夏斐儿自己一点也不知道?
也许是夏斐儿的头还痛着,产生了幻觉。夏斐儿犹豫着,正想推翻自己的猜测,不料门开了,夏风手里拿着一碗即食面进屋里来了。
“姐,你醒拉?”夏风一进门,看着夏斐儿茫然的眼神,满脸欣喜地道:“我见你睡得很沉,因此下去买了碗方便面。”
“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里?现在什么时候?”夏斐儿抬起头来,沙哑着问道,头还是有些甩不走的痛。夏风却没有立即回夏斐儿的话,只是过来扶住夏斐儿,帮夏斐儿把枕头垫高。
夏风慢条斯理地道:“姐,你别急,慢慢来,昨晚上吓死我了,早知道你会这么傻傻地站在雨里,夏斐儿就不该怂恿你下楼去见你老板。”
夏风见夏斐儿没有反应,继续道:“咳,反正你昨晚把我吓得够呛,不过幸好刘助打来了电话……”
“刘助?昨天晚上?”夏斐儿有些迷糊,隐隐忆起与钟天墨分手时,他说夏斐儿身体还没完全好,让夏斐儿乖乖地在家呆着,别到处乱跑,而夏斐儿却在雨里和陆卓瑜折腾了一晚上,心中不由得一慌。
“是啊,也幸好,有他的帮助,不然我怎么把你送医院里来?”
“是刘助送夏斐儿来医院的?”夏斐儿惊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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