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众人兴奋的目光,皇太极继续说道:“铁骑孤军,没有辎重支持,火器消耗如此之多,定边军的依仗又去了一层。没了充足火器的定边军,不过是土鸡瓦狗,何足挂齿!”
皇太极指着浑河以南笑道:“浑河决堤,我军西逃,定边军南走。当时我就想,以沈重担必是攻则留有余力,退则暗藏杀机。他若有十足的把握,必然故作狼狈,然后引我军追击,再一举反击翻盘。可是这一次,沈东海偏偏故作无畏,却趁我军惊慌失措之际,立即狼狈逃遁,可见其黔驴已尽矣!”
天命汗点头说道:“马力不足,火器不支,川浙军又不善骑术,必然拖累定边军。其从暗到明,再无迂回挪移之能,除了逃遁,还有什么选择。我大军立即南下追击,依仗马力和骑射,逼定边军死战,当可一战灭之。即便其散于荒野而得生,也不影响我军决战辽阳的态势。”
皇太极笑道:“正是如此!沈阳距辽阳百五十里,马力充足需要一日,否则就是两日,足够我军攻击辽阳之前,先会会定边军。”
代善摇头道:“若是袁应泰北上增援呢?”
天命汗哈哈大笑道:“若无定边军,辽阳援军已是一死一败,袁应泰哪里还有那个胆魄,必然尽撤大军,于辽阳死守决战。能与我大金铁骑野战争锋的两支明军,川浙军战车尽失,定边军火器全无,我还巴不得一战而定,然后轻取辽阳。”
皇太极笑道:“袁应泰与沈重必然不会合作,二哥不必担心。”
莽古尔泰说道:“可是有了沈阳的教训,袁应泰七万大军死守城池,这辽阳怕是难下。若是强攻,大金勇士的伤亡就难以控制。”
天命汗笑道:“袁蛮子摆了个头重脚轻的阵型,我大军若是摆出趁虚南下偷袭辽左,直入山海关的架势,何愁辽阳军不出城应战?”
天命汗说完,大金群雄不由轰然大笑,一洗战败的颓势,战心再生。
天命汗大喝道:“计议已定,无须拖延,当立即发动,锁定沈东海。老五、老八、阿敏,你们三路为先锋,间隔二十里撒开大网,给我黏住定边军。杜度,你的镶白旗暂归我亲自指挥,你率领蒙古属军紧守沈阳,不得轻出。我自领费扬古、扈尔汉和老二直下辽阳。辽阳为第一目标,定边军和川浙军为第二目标,他们若救辽阳,则一举歼之,他们若不救辽阳,则先下辽阳为首。”
皇太极笑道:“除非沈重不要辽阳,否则以我军的速度,半路就可追及灭之。”
大金攻势再起的同时,沈重疲兵一路奔驰,终于赶至沈阳南二十里的集合地,却见李晟部正杀气腾腾,麾下火器死死瞄着束手待毙、义愤填膺的川浙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