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黑子哈哈笑道:“启禀指挥使,大哥别笑话二哥,您不也收了几十个黑婆子和朝鲜娘们,还学着大人弄了两个没有人样的西夷婆娘?老子就不信,人家都是自愿的,能看上你这个张飞脸。”
铁毅得意地哈哈大笑,然后冲着一群比土匪还土匪的手下喝道:“北面的郑氏大军就要来了,都麻利些,跟老子押着蛮夷回城。”
长长的队伍。粗粗一看不下几千人,蔓延数里正在南下。
刘大栓放下望远镜,指着远方的庞然大物,惊呼道:“柱子哥。那是什么东西。”
胡大柱一边用望远镜观察,一边冷笑道:“大象,这便是大人说过的象兵。不错,蛮夷的前锋不是弱旅,有象兵压阵便是郑氏的强军。正好让咱们试试深浅。你炮击我冲阵,咱们打得便是他的正规军!”
刘大栓笑着点头,然后回头喝道:“开炮,十轮齐射后,看骑兵营出击!”
胡大柱扬声喝道:“此为我定边军与郑氏的第一战,都给老子精神些,别弱了我定边军的名头。”
轰轰轰轰轰!
轰轰轰轰轰!
五十两炮车轰鸣,在一片片暴起的白烟中,拳头大的炮弹呼啸而出,如同十张先后到达的大网。瞬间就覆盖了郑军的队列。五十颗炮弹横冲直撞,五十颗铁球覆盖而下,五十颗流星跳跃弹起,然后是一轮又一轮的轰击
一颗炮弹洞穿了第一个人的肚子,夹带着血肉横飞,又将后面士卒的大腿带走,然后砸碎了另一个人的脚骨。一颗炮弹从天而降,直接轰烂了士卒的脑袋,然后变向斜飞穿透了十几层身体。
一颗颗炮弹直线透入,穿出一条条血路后。透阵而出在另一面水田里翻滚。被额外照顾的象兵,在第一轮火炮就受到损伤,一颗颗炮弹如同长了眼睛,从大象的头部、腹部、背部、腿部射入。然后留下一个个喷血的孔洞,搅乱了大象的内脏后又洞穿而出,将附近的士卒打得一片狼藉。
大象轰然倒地,大象哀声鸣叫,大象疯狂逃跑,整个军队的前锋乱作一团。纷纷扔下兵器向四面逃遁。五百颗炮弹的肆虐下,从未见过如此猛烈火力的交趾人,彻底崩溃了。四散而逃的人群在火力的纵横下纷纷伤残,惊慌失措的队列被疯狂的大象冲撞踩踏,瞬间行军路上便是一空,一处处血肉残肢四面,是疯狂逃遁的人潮。
胡大柱拔出马刀,扬声喝道:“骑兵第三营,跟老子出击!”
火炮不再轰鸣,号角随之响起,苍凉的声音远远传开,瞬间又添加了铁蹄轰然和山呼海啸的杀声。一千铁骑从丛林中穿出,如同百条细流,又汇成两股洪水,向崩溃的交趾人一泻千里。
一百步,一条条火蛇飞窜,在退潮的人海中留下一点点红色。二十步,一颗颗手雷炸开,在黑压压的人群中炸翻一片空隙。十步,千条雪亮的马刀高高举起,在阳光下汇成两条银色的怒流,毫不怜惜地冲入黑色的海洋。
胡大柱右手一挥,便在近前的交趾人脖子上,开了一条喷血的大口子,然后越过喷溅的血雾,顺着马速又切下一颗人头,不等受力的马刀握牢,又将马刀向后一收,外露的刀刃便在另一个交趾人身上,割开一个恐怖的伤口。
百骑从尾部切开,然后顺着人海的外缘砍杀,外层的士卒刚刚死去,狰狞的铁骑刚刚过去,又一队铁骑便高速而来,又将外缘削薄了一层。一旦一队受到抵抗,绝不恋战攻击既走,然后拔马回头重新加入攻击次序,任由后队接手攻击。
一队队砍杀,一队队切割,一队队削弱,一队队屠戮,一队队扔出手雷,一队队左右穿插,一队队回归序列,一队队肆意放血。交趾人逃遁,哀嚎,求饶,抵抗,击散,拼命,流血,一路上尸体累累,一路上哀嚎不断,一路上血流成河,一路上化为肉泥。
当不到一半儿的幸存者,骇然逃入丛林深处,胡大柱命令吹号收住了攻势。重新阵列的骑兵,踩着血肉狼藉的水田和泥泞,点评观赏着一处处杀戮的效果,向南方的城堡而去。
二万大军停住了脚步,郑桩怒视着一处处变成灰烬的良田,一处处焚毁不存的乡村,还有四面累累的尸骨,已是将海匪恨入骨髓。
“将军,探子回报,前面十里之内,没有一处完好的村子和田地。”
郑桩怒道:“百姓都死绝了吗?”
“启禀将军,还有许多百姓逃入丛林,等海匪走了便又回到村子,可是家都没了,粮食也没了,若不救济,活都活不下去了。”
郑桩叹口气,冷声说道:“将百姓编为劳役,随大军向南出征!”
“大人,若是将百姓全部收容,我军辎重难以持续。”
郑桩苦笑道:“给大王传信,让主力加快速度,咱们与匪寇速战速决!”
十日后,近二十万交趾大军会合了,八万士卒,十二万百姓,浩浩荡荡南下,一路收编百姓,一路打听消息,终于确定了海匪的地点,奉化。
初具规模的码头外,二十艘巨舰封堵大海,海边小城奉化之外,万余步卒阵列而待,数千铁骑左右护卫,一杆高高飘扬的黑红骷髅旗上,斗大的“天地会”杀气腾腾,一杆赤红如血的大旗上,黑漆漆的三个大字“沈东海”。
将领在阵前纵横,军校在左中右阵间飞驰,两杆大旗迎风飞舞,数十只号角呜咽悲鸣,雄壮的战鼓震动大地,一门门火炮如林而待,左面不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