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袁可立脸色铁青,沈重默然一叹,摇头说道:“礼卿先生,您是忠臣能臣,却为了防我压我,肯当众拆台,任由蛮夷看咱们的笑话,也不怕他们私下串联不轨,动摇了安南大局。你都如此,那些朝野的腐儒就更不用说了。”
见沈重失落而走,南居益连忙问道:“东海,你与礼卿的争执,会不会让蛮夷滋长野心。”
沈重回头冷笑道:“野心一直有,只是定边军可不怕辛苦残忍,自肯冷血除草的。南大人,我从未否认过定边军乃是王师,我始终坚持南洋归属大明,我经营海上所得大半儿供奉了内帑,我训练强军征战辽东攻伐南洋,可是若继续如此下去,礼卿先生所虑也有成真的一天。”
袁可立愕然道:“你这话何意?”
沈重长叹道:“猜疑甚重,防范甚严,众口铄金,无处可辨。礼卿先生,一旦天子朝廷忌惮重重,东海若不愿屈死,当如何避难?”
瞧着袁可立目瞪口呆的神情,沈重摇头低声呢喃道:“大人既然明白,便别逼我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