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镶玉,你要是敢碰她,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公孙梦未绝不是危言耸听,她对金镶玉有着极大的怨恨,因着她,花千凝才会沦落至此做清倌,哪怕不卖身,公孙梦未都是万分介意。眼下,她的不作为绝不是就此放过金镶玉了,公孙梦未喜欢秋后算总账,她要把花千凝安抚好再对金镶玉动手。可是,似乎太迟了,花千凝竟然要与金镶玉婚配了,她从未如此后悔,是她颁布的新政,女子两情相悦者可婚配。
金镶玉不与公孙梦未做口舌之争,“到时候,公子可要赏脸哦。”说罢,就出去了。公孙梦未压不住怒火,径直去了三楼花千凝的房间,咣咣咣砸门,花千凝蹙眉,“进来。”她还是这般急性子,估计是前面刚拿到请帖,后面就过来砸门了,也不嫌手疼。
“你疯了么?嫁给她!”公孙梦未气不打一处来,“她让你沦落为清倌,你嫁给她,是要一辈子卖唱么?”气急了,话语也不那么悦耳了,花千凝立于窗前,背对着公孙梦未,淡声说:“公子真是多管闲事。”
“对,我就是要管,”公孙梦未到了跟前,站在花千凝的背后,望着那道透着寒意的背影,怒道:“我不准你嫁给她!”
“你不准?”花千凝轻轻呢喃,嘲笑似的说:“你凭什么呢,呵。”
“你要是嫁给她,我就杀了她。”公孙梦未心底的杀意之念就要脱缰,花千凝望着远处低霾的天,无谓似的说:“杀她可以啊,把我一同杀了。”花千凝无数次想杀死金镶玉,再杀死自己,可惜,她的体力根本打不过金镶玉。这话在公孙梦未看来,是因为情深要殉葬的意思,气得唇角哆嗦,一字一顿地说:“你、你当真要嫁她?”
“是。”
“如此作践自己,很有乐趣吗?”
“我本是贱命一条,何谈作践。”
“花千凝!”公孙梦未愤怒,但心疼也是加倍的,她心疼花千凝,那是一份真心,而花千凝次次都泼冷水。
“……”花千凝心头压着千斤重的巨石,呼吸之间都是一种负担,花千凝轻声说:“公子,你走吧。”走的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天天见到公孙梦未,花千凝心底最深处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欢心,但更多的是痛苦,巨大的痛苦将欢心淹没,嘴巴里都是苦涩的。花千凝知道,她不应该怪公孙梦未,要怪就怪自己,自己放不下,心底那乱成一团的芥蒂,无从捋顺。
“走?我离开,好让你们双宿双栖么?”公孙梦未的愤怒即将爆发出来,“你还真是见一个爱一个,她到底对你怎么好了?好过我对你这么多年的感情么?”先是如意,后是金镶玉,唯独不爱她,公孙梦未都要癫狂了,到底怎么样!你才肯爱我!她权倾天下,却比不过一个青楼的店老板,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看你是个例外,”公孙梦未见花千凝不言语,心里愤怒又凄凉,“就算铁石心肠,我这般深情,也该融化了,我到底做错什么,让你如此厌恶?花千凝,你说啊!”公孙梦未讨厌死这个背影了,她一把抓住花千凝的肩头,让她转过来面对自己。花千凝低着头,连看都不看她,公孙梦未更是震怒,抬手捏着花千凝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瞧见了一双泪眼,睫毛颤抖,泪水滚落。
每一滴泪都砸在公孙梦未的心上,公孙梦未瞬间心软,眼眶酸涩,视线开始模糊,“小东西,”声音是软了又软,语气是温柔到腻出水来,“别闹了,可以吗?怎么罚我都可以,别再拒绝我……”公孙梦未说着,唇吻了上去。花千凝没有避开,感受到双唇的温热,身体一阵阵的悸动,连柔软的触感都和梦里相似。花千凝的手,缓缓地抓住公孙梦未的衣襟,攥紧,克制全身的战栗,理智告诉她该推开,可手心却是越攥越紧,感情上,她想要更多。
身体一直都是极度渴望花千凝,此刻,沾染了情、欲,便不受控制,公孙梦未圈住花千凝,将人揽在怀里,边吻着边移到床上压了上去,花千凝始终都没有回应,但也没有推开。这在公孙梦未看来,已经是一种认可和接纳,否则,以花千凝以往的性子,她一定会推开自己。公孙梦未吻到情深之处,手有了进一步的动作,滑进衣衫里,去撕扯花千凝的xiè_yī。花千凝惊地弹跳起来,猛地推开公孙梦未,双手捂着自己的衣衫,喘着气,猩红的眼睛盯着公孙梦未,“你出去!”
“我、我只是……”公孙梦未想解释,花千凝嘶喊:“出去啊!”公孙梦未只得先退出来,不过站在门口没走,解释道:“小东西,我并无恶意,因着思念太久,情难自控。”
公孙梦未为什么不放过她,去娶花朝就好了,为什么要一再招惹她?因为假装不认识公孙梦未,她也无法去问及细情,公孙梦未本身就是男装打扮,有意掩藏身份,不曾提及京都的事。搁着这么一个大误会在里头,公孙梦未并不知民间有传言她将大婚之事,而花千凝更不会主动去问及,更何况心底也早已决计放弃。若不是公孙梦未出现,也许,花千凝会一直专心谋划着之前的事,那就是伺机杀死金镶玉,然后杀死自己,仅此而已。
尽管公孙梦未反对,但金镶玉大婚之事已经开始筹备了,就定在本月二十八,正是黄道吉日。花千凝开始足不出户,连晚上的弹唱也不现身了,金凤阁的客人减少大半,秦妈见生意不好,每天都惆怅,倒是阁主,每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