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须娶公主。( ”
“什么意思?”
端正坐姿,祁烨重拾酒杯,将事实始末娓娓道来,“辽东对北齐虎视眈眈已久,因忌惮北齐兵强马壮,才一直没有下手。此事,你父皇也知晓,但鉴于辽东没有实质性的侵犯,以及不想看到两国交战后横尸遍野血流成河的痛心景象,就假装不知道此事,表面上与辽东以礼相待,实际上却是小心提防。不过,这都是五年前的景象了,早在一年前,辽东便开始在北齐的边疆地区滋生事端,因事情不大,而且对方会在事后表明道歉,我方不能有所动静,否则,会被视为主动挑起两国战争。对你父皇而言,开战,是最后一步险棋,不到万不得已时,绝对不可以触发,所以,这种现象一直维持了大半年。”
“大概三个月前,辽东对齐国境内江北地区的百姓发起了恶意挑衅,于是,你父皇派了苏天斩,苏大将军前去镇守,却不想,苏大将军却在去江北的途径了,丧命于麒麟关。而杀害苏大将军的那帮人,就是辽东新皇冷秋吟手底下的,伪装成胡人的,精锐兵士。犯我疆土,扰我百姓,杀我大将,此辱定不可一笔带过,可对方收尾利落,将苏将军的死,完美的嫁祸给了胡人。 现在,虽然辽东那边没传达要开战的意思,但据探子回报说,辽东近日与南诏国往来密切,为防止辽东拉拢盟国,眼下,唯有一计可行,那就是抢先辽东一步与南诏国……”
不等祁烨说出那两个字,祁酉便沉声道,“和亲。”
将红木四方矮桌上的两个白瓷酒杯斟满清酒,祁烨将其中一个酒杯递给了祁酉,此时此刻,毋须言语太多。
“这些,都是真的?”
咽下口中的冷冽灼喉之物,祁酉咧嘴,望向了一直规矩跪在祁烨身边的柳儿。
按照祁烨的性子,这些事,根本就不可能随随便便说给一个外人听。
到底,是祁烨说了真假,还是这个女人对其已经重要到了那种地步?要知道,祁烨绝对不是一个公私不分的人,就算是自家亲爹犯了事,这该抓照样抓,该杀照样杀,否则,岂会得‘阎’王爷这个让人心寒胆颤的名讳?
“你觉得,作为一个长辈的我,会开这种玩笑?”
面对祁烨回答了却等于没回答的话,祁酉只是咬咬牙,硬着头皮道,“九叔若是想骗我,中计,是迟早的事儿。”
“祁酉。”
“嗯……”
“不要觉得委屈,虽然有失去,但得到的,会更多。”祁烨的话,像是在安慰的,以一种特别的方式。
“九叔,如果今后某日,有人告诉你可以助你登上皇位,但前提是要除掉我这个侄子和自己的哥哥,那么,你会选择失去皇位,还是选择失去我这个侄子和自己的哥哥?”
“不会有你口中说的某日,更不会有口中的那个人。”
祁酉不甘心,固执道,“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有的话,你会怎么办?失去亲人,你会得到皇位,算算看,应该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修长的食指摩擦着白瓷杯的杯口,一圈紧着一圈,极其缓慢。漂亮的红色香囊不知从何时起,就被遗落在了坐垫的旁边,就这样,祁烨保持着这样的动作,薄唇轻抿,眼神专注的看着白瓷杯。
面对祁烨的缄口,祁酉不再步步紧逼,只是淡淡的道了句,“我,知道了。”
答案,已经很明了了……
苏瑾对千醉坊不是很熟,先前进来的时候是由祁酉带着的,现在,她是一个人,所以有些找不着北。
“小哥哥。”
好不容易遇见个在坊里做小二打扮的人,苏瑾立马展开笑靥,礼貌的拦住了他的去路,“烦请备一壶好茶送到翠云阁。”
“好勒,姑娘稍等片刻,我一会儿就给您送来。”
话罢,那小二却未挪动半步,不仅眼巴巴的看着的苏瑾,手还抬至上方,指尖轻轻抖动。
苏瑾囧,“小哥哥,你可是在向我讨赏钱?”
小二笑着点头,一点不觉害臊,“姑娘真是冰雪聪明,所以……”
泡壶茶就想要小费?
还有没有天理王法啊!
“不好意思,我是个穷人,身上从来不带钱……”
“我还要去给寒霜阁的客人送梳洗用具,姑娘你,就候着吧。”小二说完,还轻飘飘的翻了个风情万种的白眼。
待人远走,苏瑾这才咬着牙,竖起了中指……
他大爷的!
千醉坊三楼,题字寒霜阁的雅间内。
“申屠权骗了本宫,苏瑾那贱、人根本就没有死!”
“娘娘,可别为了这点琐事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啊!再者,您想想看啊,苏瑾就算活着,又能有多大的能耐?眼下,晋王殿下虽然护着他,可晋王殿下又不是三头六臂,岂能时时刻刻都护着她?这一次,苏瑾因晋王殿下的出手,化解了一日寒的毒,可下一次,谁能保证她能平安无事?娘娘,这叫红莲说啊,苏瑾那小贱、人,就像是那秋天的蚂蚱,活不长了。”
苏晟一脸怒容的坐在梳妆镜前,手上,是因力道太大,而捏断成两截的木梳。
“这气,岂是说消就能消的?祁烨和本宫作用,本宫还能想得通,可这申屠权凭什么和本宫做对?不过是个孽种罢了,居然也敢在这节骨上整出幺蛾子,自抬身价!他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竟敢狮子大开口!”
“娘娘……”
“罢了罢了,本宫也犯不着为了这些事上心,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