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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笑语不知道她这故作神秘的一句话已经让叶西辞联想到她爹方剑璋有着喜欢老尼姑的特殊爱好,此时的她正站在妙音庵的门前,想着要如何将自己的后妈给拐带回家去。
妙音庵是个很有名望的庵堂,与那些戒律森严的出家人相比,妙音庵的主持师太妙才大师却是个奇人。
她虽皈依佛门,却并不死板迂腐,她将妙音庵就建立在京城之中,收留的多是些世家里生活不易隐世避祸的女子。这些女子多为带发修行,恐终有一日能得上天垂怜,再行入世,故而妙音庵所收留的女子多是斩不断红尘之人。
妙才师太原也是这样的人。
世家大族的女子生来便有许多不易,生死荣辱从不曾握于自己手中。往往家中长辈一个念头一句话,就能轻易决定女子今后的福祸,可能够挣脱家族束缚的女子少之又少。
妙才师太十三岁出家,如今已经五十多岁了。当年虽不是什么显赫豪门之女,但在渝州也算是颇有薄名。她五岁便能写出让当世著名诗人都称赞不已的诗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算是谋略也是颇有见地,只可惜,鲜少有女子带兵打仗的,故而再通谋略,也不过纸上谈兵罢了。
就是这样的一个奇女子,竟被家族安排嫁给一个他十分厌恶的人。
那是一个纨绔子弟。若只是纨绔些便也罢了,偏偏是个喜欢逛窑子的人,一天到晚泡在了青楼之中,就是他自己的爹娘都对他头疼不已。故而才想找个有些才能与名望的年岁要大上两岁的女子管束着,于是便找到了她。
那时她才十三,而定亲的男人比她小上两岁,不顾十一岁,可就是如此,这个十一岁的娃娃逛青楼的名声却已经传出去好几年了。
要嫁给如此一个废物。她自恃心高气傲又如何能甘心,于是激烈反对,却根本无法撼动家中长辈想与对方联姻的心思,最终她一气之下。回屋拿了剪子将头发全都剪了,而后直奔当地的庵堂直接就出了家。
这年头出家人是不好轻易得罪的。妙才师太出了家,决绝的剪了发丝,就等同于是下定决心与家族自此断了往来,此后再没有那个才女荣絪。有的只是出家人妙才。
后来她佛法有成,可庵堂却败了,原是庵堂的主持师太得罪了权贵,于是被陷害,导致庵堂里再没有了信客,最终,妙才不得不远走京城,却被她在京城里重立庵堂,专程收留那些因各种缘由不得不出家的女子。
因为庵里多是权贵之女,出家多只为避祸。妙才师太倒也不在意,每日里念经打坐,就像个局外之人。
那些贵女们在庵中自也是要做活的,打扫、念经,无论诚心与否,总要有个样子在,如此规律的习惯,倒也是让一些人心情得到了平静。
比如今日她方笑语要找的那个人,出家已有八年左右了。
这个人曾经拥有尊贵显赫的身份,却落得如此下场。方笑语想,此人未必心甘,可有些事又无可奈何。但凡有一点办法能将她治愈,她都不至要沦落庵堂了此残生。
对别人来说。她或许被看做洪水猛兽,可是对于方笑语来说,这却是再好不过的条件。
方笑语以信客之身来到妙音庵,上了香,填了不少香油钱,这才求见了主持妙音师太。
妙音师太虽已五十多岁。看起来却只有三十有余。脸上没有明显的皱纹,虽也不算光滑细腻,却并不老态。
她浑身散发着一种平和的气息,让见者能因此而平静心绪,一双眼笑起来尽显慈祥之态,看起来是个有福相之人。
“这位施主,妙才有礼了。”妙才师太在看到方笑语的一瞬间,眸子骤然一亮,随即那抹惊艳之色隐没在深不见底的双眸之中,只余脸上温和的笑意。
“妙才师太有理,是笑语打扰了。”方笑语也回礼道。
“施主此来妙音庵,可是有事相谈?”妙才师太笑道,虽未真的猜透方笑语此来的用意,但是有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若只是寻常求佛烧香,恐也不必非要求见她一面。
“妙才师太快言快语,笑语也便不绕弯子了。”方笑语倒喜欢妙才师太这样不墨迹的性格,于是也开门见山道:“笑语此来,是为一人。”说着,方笑语目视着妙才师太的眼睛道:“笑语想要劝此人还俗,还请师太能行个方便。”
“哦?施主想要何人还俗?”妙才师太一愣,倒没有什么不愉快。她这妙音庵,收留的都是些无奈出家的女子,六根不曾清净,红尘也未斩断,留在这庵堂之中,也只是空来唏嘘余下岁月,自怨自艾坐吃等死罢了。
毕竟都曾是贵女,衣食不愁,饭来张口,出门在外丫鬟奴才的伺候着,有朝一日突然沦落凡尘,要靠投身佛门来寻求庇护,但真的能看透红尘的又有几人?
即便是她自己,当年年少,一气之下剪了头发,负气出家,可在庵堂的生活却是怎么都无法习惯。这样的感觉持续了近两年,她才有了认命之感。到真的勘破俗世,甘心出家时已过五年。
她之所以在京城之中修建庵堂,收留无家可归不得已避祸的女子,恐怕是她心底的某一处依旧存留着曾经不甘心的自己吧。
她从不否认,不愿假仁假义的装作是看破红尘的得道高人,故而对于庵堂中那些可怜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