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痕简直要说不下去了。怎么越说越像是自己巴巴的往叶蝉怀里撞一般呢?
“哦?他说他愿负责?”方笑语假意思索一阵,随即又恢复冷硬道:“他愿负责又有何用?咱们墨痕许还看不上他呢。既如此,还是砍了手,也得将他毒哑了,以防他出去乱说话。”
方笑语真是将个狠辣护短的小姐演的是入木三分,至少在墨痕的眼里是如此。一听自家小姐一点要松口的意思都没有,心急如焚的某人顿时脱口而出道:“小姐,我……我愿嫁的……手就别……别砍了……”说着。那脸蛋儿更是红润了几分。
后头的丝竹是真的憋不住了,放开了声笑,笑的是前仰后合。
墨痕被丝竹这突如其来颇有些魔性的笑声给惊了一跳,随即一脸恼怒。若非是丝竹这死丫头乱说话。她又何至于如此?
丝竹自也注意到了墨痕那幽怨的神情,拍着墨痕的肩膀笑道:“我的好墨痕,平日里谁都说你比我要聪明,如今看来,你这脑袋也有不灵光的时候。看你这模样。吓的脸都白了,小姐那明显就是逗你乐子呢,你倒是当了真。”
墨痕一脸呆呆的看了丝竹半晌,而后又萌萌的转过头去又看了方笑语半晌,因为丝竹的话,脑子里的智商开始回归了,这人一清醒,那脸立刻就红的像是刚熟了的红辣椒一般,就差脑袋上头冒出点热气了。
这是羞的。
特别是看到自家小姐那一脸阴谋得逞的笑容,又意识到方才自己说了什么话。她立刻就想找个地缝先钻下去躲上几个时辰再说。
这实在是太丢人了!
问题是,她竟然真的就下意识的说出了她愿嫁这样的话,她这是认真的吗?她自己都陷入了一种不可思议之中。
方笑语见墨痕此刻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窘态,心知再逗下去,这孩子怕是要将自己蜷成一团假冒蜗牛了,于是也不再继续了,道:“正好我这里有幅画,你拿着送给叶蝉,叫他主子瞧瞧这画中人与安王妃可有几分相似?”
“小姐何不自己送去?世子爷或许巴不得见着小姐呢。”墨痕听方笑语说要她去见叶蝉,以为方笑语还在逗她。脸上刚退下去的一点红润又一次爬了上来。
方笑语对墨痕这难得的小女儿姿态觉着十分有趣,但还是道:“那位二皇子殿下昨儿个挨了打,许是要将这打他之人算在你小姐我的头上了。此刻怕府外有人盯着,那叶西辞又是暗中回的京。可不能被人看着了。你稍稍易了容,从密门出去,将画交给叶蝉,那叶蝉自会想法子将画交给叶西辞。其余的你不必管,东西送到了就回吧。”说完,方笑语一顿。又道:“嗯,去与叶蝉交流下感情也未尝不可,不必回来的太早。”
墨痕见自家小姐逗她上瘾了,羞的是直跺脚。但她也不是不顾大局之人,知道小姐画这幅画送给安王世子定是因为正事,故而也不耽搁,拿着画一溜烟儿就没了人影,看起来反倒像是逃走了。
方笑语这才收起了笑。她方才在屋中就是为了画一幅安王妃的画像。
她只是在很小的时候才见过安王妃几面。还是远远的见着的。当时她没有多在意,再加之年纪又小,脑子里的记忆已经开始模糊了。
她只能凭记忆去描绘那个人的脸。因为这幅画对她来说有大用。
按说叶西辞才是对安王妃最为熟悉的人。而叶西辞本人也非是不精通书画。只是,叶西辞的画稍显豪迈,又有着明显的个人特色,若是有心人稍微一查,便很容易查到他的身上。
而她却不同。自小到大她很少在人前作画,且因为轮回的人生千姿百态,所学的绘画手法皆是不同。她大可拿出一种方法作下此画,今后再不用此等作画手法便是,不易被人查到。只要叶西辞确定了画中人的长相与安王妃有几分相似,她再用做旧的手法将画处理一番,一切便都水到渠成了。
“丝竹你与我进屋。”方笑语回了屋,重新在案台上铺了一张纸,却迟迟不下笔,道:“宫里可有消息传来?治疗瘟疫的药物依旧没有进展?”
丝竹主动上前替方笑语磨墨,回道:“没有。听闻沈大夫与太医们日夜探讨,只是却不怎么有进展。”
方笑语叹了口气,神色有些阴沉。她已经在言语中将前世沈善若研制的解药中那几味重要的药材都提醒过了,可是沈善若竟还未将药研制出来,莫非历史真的是那般不容易改变,以至于她这种讨巧的做法会受到无形的阻碍?
可是方皓之和叶西辞死亡的命运却被她轻易的给扭转了回来。梅春水会被叶书成的花言巧语打动,痴心嫁与其为侧妃一事也偏离了轨道,为何沈善若此事却有如此多的波折?
因为涉及到众多人命吗?
可是之前那场百年难遇的大雪似乎也没有生出过多的枝节来。
方笑语有些头疼。外头瘟疫已经过了最初的潜伏期,开始大规模的爆发了。这两日已经死了不少的人,再拖下去,死的人只会更多。
可是她又不能自己将治疗瘟疫的药物拿出来救治百姓,因为她没有理由能解释这药物的由来。
她自认不是神仙。对于天下疾苦,能帮则帮,却不代表她会因为这些人将自己处在不尴不尬的位置遭人质疑。
所有伤害自己伤害身边人的事,她不干!
“希望沈善若能快一些吧。”方笑语自言自语。只要沈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