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被方笑语气得发抖,原本他就不喜欢叶西辞这个儿子,没想到临了临了,还让他娶回来这么个女人,简直就是他的克星,处处与他作对!
“王府的护卫就不劳你操心了,虽发生如此令人痛心之事,但也只是那刺客武功太过高强,也不能全怪罪他们,责令他们往后更加尽心尽责便是,不必全都换掉劳神劳力费人也费财。”天知道安王是怎么说出这种近似是妥协的话的,总之安王此刻心中很不好受。
方笑语不动声色的看了叶西乾一眼,见叶西乾有意回避了她的目光,这才笑道:“既然父王坚持,那便算了。只是既如此,还请父王往后能管好乾弟那张嘴,不要将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家西辞头上扣。”
方笑语瞥了叶西乾一眼,意有所指般道:“俗语言祸从口出,不知所谓的话说得太多,会烂舌头的。”
叶西乾被方笑语顶的一脸通红,但见父王似乎对方笑语有所忌惮,原本想要反驳的话就生生的憋回了肚子里。
谁知道安王也很无奈,这边方笑语武力强横,看起来又不像是个因为他长辈的身份就会退避的,更不像是个能跟你讲道理的,最重要的是,她身后还有一个比她更不讲理的爹!
一想起下朝的时候曾被方剑璋拉到一边威胁,说什么‘我不管你有多不待见叶西辞,但但那都是从前的事了。从前那孩子没有母亲看顾,没有后台撑腰,势单力薄,所以才被你们欺负了那么些年。但他既然娶了我方剑璋的女儿,那就是我半个儿子,从今后你要是敢在纵容那个人老珠黄的丑八怪欺负老子的女儿女婿,你小心老子豁出去用五十万大军踏平了你安王府!’
安王简直就跟吃了条虫子一样的恶心。他是王爷不假,奈何是个闲散王爷,不怎么有实权,而对方虽不是皇家中人。却偏偏是个手握五十万大军的实权将军。真要是发生了冲突,只要不是什么叛国谋逆的大事,恐怕就是闹到皇兄那里,到最后也是要他来退一步安抚方剑璋。毕竟五十万大军也非是等闲。
何况皇兄也确实偏疼叶西辞,一有事二话不问,劈头盖脸就是对着他一顿骂,仿佛总是叶西辞这个孽障受了委屈般。
方剑璋那个人,说是将军。还有股子书呆子的傻气,要是认准了的事情,他敢说没准就真敢做。他说是王爷天家贵胄,可在家国社稷面前,王爷也是能被牺牲的。
天家向来如此。
如今这个方笑语,简直成了个烫手的山芋,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一个丫头片子,公然与他这个做公公的对着干。偏他还摄于她随时可能动手的气势不敢将之逼得太紧。
平日里见面的时候倒也满脸是笑,该行礼时也行礼,该请安时也请安,看起来是个人畜无害的包子,可一旦触及到叶西辞那个逆子的问题,前一刻还温声笑语,下一刻就冷笑着威胁,情绪转换之快简直令人咋舌。
安王恨的牙痒痒,这是娶了个儿媳妇回来?这是供了个祖宗吧!
无奈这父女俩都是疯子,他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拿他们没办法。何况那方剑璋又娶了皇姐为妻。皇姐那个人,就更是个护短的,方笑语人都没嫁过来的时候就派人警告他不要做得太过,他要不是怕皇姐发飙也不至于一再隐忍至今。
皇姐那个人。一生都在期待能有个寻常的家庭,她自己不能生孩子,如今嫁了方剑璋自然就将方剑璋的孩子当成自己的来疼爱,那方皓之,近来皇姐可没少照应。
他比起方笑语还有方剑璋,其实更怕的就是她这个长姐。皇姐要是护起短来。连她自己都怕。还记得皇兄还是皇子那会儿,父皇一个特别宠爱的妃子与皇兄起了冲突,她又仗着得宠毫无顾忌,最后还是被皇姐碰到了,连打带骂连抓带搂,愣是将事情闹大到逼着父皇不得不处置了这个妃子,将之贬黜。可即便是如此皇姐依旧没放过那个妃子,只知道,那人最后下场十分凄惨,还连带了她的家族也倒了大霉。而闹出了这么大的事,父皇却一点也不生皇姐的气,还连连夸赞皇姐可惜是个女子,否则这悍勇之气,足以担起这大承江山。
当时他们几个皇子还很不服气,反倒是身为太子的皇兄一点也不在意。
现在想想也是,皇姐是个女子,不可能为帝,纵是再有本事,又有什么可在意的?
一想起长公主的手段,安王就发怵,这也是方笑语嫁过来这段时间他顶多就是给点下马威却并没有再过分下去的原因。以以往叶西辞在安王府里的生活状况,若只是如此小菜一碟,那已经可以算作是风平浪静了,甚至于叶西辞还时常感叹,说自从方笑语嫁过来后,他这日子过得还真是平静的人,竟然都不用再担心各处而来的杀机了。
“父王若是无事,笑语与西辞就告退了。”说着方笑语微微躬身,都不等安王同不同意,就拉着叶西辞的手大摇大摆的离开了正厅。
“砰!”一声巨响,这是安王摔碎了茶杯的声音,因为用力过猛,一片茶杯的碎片摔到桌角反弹回来,还划伤了安王的胳膊。
安王突觉方笑语就是个丧门星,从她嫁过来,他就没有一天是心情愉快的,原本懂得隐忍的叶西辞干脆也不忍了,还仿佛觉着跟他顶嘴颇有乐趣一样,每一次不顶上几句,他浑身就不舒服!
眯着一双丹凤眼,却顶着一张死人脸,安王越来越觉得叶西辞就不是他的儿子一样,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