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于他而言才是最重要的,若是为了皇位,他可以用尽手段。哪怕是她这一世如何的羞辱他,如何的扫他的面子,为了这五十万的军权。他依旧可以忍气吞声,甚至不惜冒着颜面扫地的危险在宫宴上当众向皇帝请求赐婚。
叶书成不恨她吗?
不可能。
那就是睚眦必报的人。你曾经如何欺辱他的,他就要你十倍百倍偿还。
只是他懂得进退得失之间的衡量,告诉自己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提醒自己为达目的可以牺牲一切,警告自己一切的账都可以在将来他登基为帝之后再一一清算。
连一个手握五十万军权的大将军的嫡女他都能烧死,他还在乎一个区区的宠妾?
只是她也确实佩服叶书成的‘能屈能伸’。将自己的女人送到他人的床上,难道他就不觉得自己头上绿光闪闪?
方笑语是真的被逗乐了。看来叶书成对她的怨念当真是不小。
不惜撒谎叶西乾是他的哥哥,不惜将自己的宠妾送到叶西乾的床上。其真正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让叶西乾来对付她和叶西辞这两个眼中钉肉中刺,不过倒是便宜了叶西乾这个蠢货。
“奴婢不懂世子妃此言是何意,奴婢不过是乾公子的丫鬟,不是什么二皇子的宠妾。”庄月咬着牙否认。没有证据,她又死不认账,她就不信这方笑语能将她如何。
“长的不好看,嘴倒是挺硬!”丝竹嗤笑一声,见方笑语没有阻止她,于是她继续道:“就你和你们家二皇子那点道行。还想跟我家小姐玩猫腻,也不照照镜子看你俩足不足斤两!”
丝竹嘴角的笑容看起来异常的刺眼,庄月心中恨得牙痒痒,甚至想要暴起给眼前这个嘴贱的死丫头一顿教训,但关键时刻,理智终是占了上风,她死死的忍住了。
“叶书成能将你轻易送与别人享用,可见他心中丝毫没有你的位置。既如此,你又何苦替他卖命?还要被他人糟蹋。”方笑语的语气带着一点笑意,眸子里映射而出的不是可怜。不是惋惜,而是戏谑。
庄月咬着嘴唇,牙齿都磨的咯咯作响。
这又何尝不是她的心事?
原本身为暗卫,在一群男人中脱颖而出。历经生死磨难。见过悲欢离合,她只用手中的刀掌中的剑,劈开一切混沌,成功的成为了二皇子为数不多的暗卫之一。
剩下的人全都死了,被秘密的处死了。因为二皇子不需要废物,更不需要废物知道他的秘密。所以他们这一批暗卫。就成为几百几千人之中唯独剩下的十几个,听从二皇子的调遣。
她是他们之中唯二的女人。因为有几分姿色,在完成二皇子命令的同时,也被二皇子青眼有加,得以宠幸。
她虽没有正式的名分,却是二皇子府中最为得宠的女人。
她甚至都没有奢望能够从暗中走上前台,没有奢望有朝一日能有一个正式的名分。她只愿依旧还是那默默无闻甚至不被人知道的暗卫,只要能够守在二皇子的身边,一直一直为他出生入死,她就心甘情愿,心满意足了。
可是她却接到了二皇子这样的命令。叫她伪装成丫鬟,进入安王府,侍奉在叶西乾的左右,甚至可以利用美色将他牢牢的抓在手中。
她什么也没说就接受了命令,可心中的苦涩连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有多泛滥。
她不惧受伤,不惧死亡。为了二皇子的大业,她宁可粉身碎骨,也要成为对他有用的人。
可是受伤死亡她虽不惧,却唯独这个身子,她想要始终留给他一人。
所以尽管没有名分,尽管上不得台面见不得人,她也依旧心甘情愿的做一个隐在暗中的幽魂,只要二皇子需要的时候能够借由她得到一点温存便足以。
但这一个命令却打碎了她的美梦。她不得不来到叶西乾的身边,诱惑他,勾引他,天知道她被叶西乾压在身下时候觉得多么的恶心,又有多么的想要一刀宰了这头蠢猪!
但每一次想着这是二皇子需要的人,她又默默的收敛起心中的躁动,认命一般的任叶西乾采撷。
方笑语不该捅破这层窗纸的。这只会让她赤裸裸的暴露在人前,变的廉价。
方笑语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好笑道:“真可怜。自古痴情女子看上一个薄情的男人,都可怜的惹人怜爱。”
方笑语捏着庄月的下巴,目光中的探究更像是一种审视,就像是审视一只牲口一般,无情而怜悯。
这让庄月感觉到胸腔一股难言的愤怒瞬间播种、破土、生长而后开花,但最后却只能渐渐凋谢。
她意识到,这个一直让二皇子在意无比的世子妃,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可怕的多。她那样天衣无缝的制作了身份,瞒过了所有人,可却瞒不过眼前的这个人。
她心中有股子怨气横亘在身体之中。她觉得方笑语的目光似乎再告诉她,比起对二皇子的熟悉与了解,她远远不如她。
就是这种近乎荒谬的感觉,让她一直以来都十分不喜欢方笑语。
尽管她们之间很少有交集。而她在安王府中又只是个丫鬟,可是在她的心中,方笑语一直都是她的敌人。所以挑拨叶西乾仇恨方笑语是她最愿意做的事。
她知道她的身份瞒不住。对方连她祖宗十八代的身份都查的一干二净,包括她成为暗卫前的身份,这就足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