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诗兰在此刻做出这样的事,是否是知道李素青快不行了?”墨痕猜测着道。
“沈善若曾与我说过,她伤的太重,回天乏术。这些日子以来,不过是靠药物撑着。可她迟迟没有醒来的迹象,王府里也不可能就这么供着昂给的药材给一个活死人挥霍。父王如今还念着她从前的那点情谊,可再深的情,总有消磨殆尽的时候,何况她还做出那样的事。”方笑语摇头,似是对李素青觉得可惜似的。
“如此说来,她们这一家子倒也多灾多难。不过说到底也都是自找的,与小姐何干?做错了事的是李素青。伤了人的是叶西乾,她们自个儿做的孽,凭什么要怪罪在小姐的头上?小姐好心要放她一条生路,若不是看在李素青也是一片慈母之心上,若不是看着她也罪不至死的份上,她还能安稳活到如今?哪知她还不知好歹,竟敢派人来刺杀小姐,且是在王府之中就敢如此明目张胆!小姐,依奴婢看来,小姐就不该心生怜悯,反正欺负姑爷的事她们都有份,死了哪个也都不冤枉了他们。”丝竹恶狠狠的说道,脸上尽是嫌恶之色。
“此事过后再说,先将人给带回去,务必从她口中问出详细来。如今世子不在府中,我得替他看好了这个家。若是有人当真如此不知好歹,我有的是法子收拾她。”方笑语目露寒光,随即捂着手上的伤口皱了皱眉头,那块缠着的丝帕早已被鲜血染成红色。
“丝竹,你陪着小姐回去,我去叫大夫给小姐瞧瞧,这伤口不浅,若是不好好瞧瞧,怕往后留了疤。”墨痕说完便走,这样的伤口,府医的能力就足够医治,没必要事事都去找沈善若。
“你们两个。将人给我拖到清凉院去,我要亲自审问。”丝竹脸色不善,指挥着恰巧路过的两个下人道。
两个下人一件这阵仗,立刻吓的上前。也不敢推脱,一人一只胳膊,拖着刺客便跟随在方笑语和丝竹后头走。
见方笑语总算是走了,绿苑却无法松一口气。
她原本以为她不过是恰巧目睹了一起刺杀事件而已,且这刺客的刺杀手段也算不上高明。
起初她还暗暗嘲讽世子妃树敌太多。想叫她死的人大有人在。而她也不过是没有在一个合适的时候及时的离开现场,所以才会不得不偷偷摸摸的躲在树后头偷听,还趴在地上沾了一身的泥。
但是,此刻她却完全没有了庆幸却又觉得庆幸。
没有庆幸的是她听到了一个绝不算是好消息的消息,甚至可以说是糟糕透顶。而值得庆幸的是,她至少听到了最后,知道了有人想要嫁祸小姐,想要引起世子妃与小姐的仇恨,借世子妃的手来害小姐。
她不知道做出这样的事究竟是谁在幕后布局,她心中隐隐有一种猜测。结合昨日夜里发生的种种来联想。她只觉得浑身冰冷至极。
她没有离开,而是继续躲在原地很久,确定周围没有人来,也确定世子妃没有返回,她这才蹑手蹑脚的从地上起身,顾不得拍掉身上黑乎乎的泥土,而是轻手轻脚的走到方才刺客所在的位置,从冰冷的地上捡起一件东西。
绿苑神色飘忽不定。这东西是方才那两个下人将刺客拖走时从刺客身上掉下来的。若不是那两个下人明显被这阵仗给吓着了,若是由墨痕和丝竹将人拖走,这东西怕就没机会叫她捡着了。
绿苑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她很怕世子妃再杀回个回马枪。本来事情就被别人往小姐的身上牵扯,若是看到她再出现在此地,怕是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绿苑将手中的东西放入怀中,而后狂奔着回了院子。
敲了敲门。得到允许,绿苑进了门,迅速的又将门关上,此刻脸上还是一脸的惊魂未定。
叶诗兰依旧不怎么有精神,不过见绿苑泥猴子一般的模样,很是惊讶一番道:“不过是想给你许个人家。你不愿就算了,也不必将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
绿苑这才发现她自己的狼狈。可她顾不得脸红,而是急迫道:“小姐,出事了。”
“出了何事?”叶诗兰似有些漫不经心。到了此时此刻,还有什么事能够再触动她的心弦?
而两到了清凉院,那刺客便自己一跃而起,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一脸幽怨的对着丝竹大吼:“说好的做做样子呢?你打的也太用力了!”
丝竹这才转身,笑嘻嘻道:“做做样子那能瞒得过那绿苑?叶诗兰蠢是蠢了些,可她的丫鬟却精明着呢,只有假戏真做,才不会叫她看出破绽。苍雯,你演的真不错。”
苍雯狠狠的送给了丝竹一个巨大的白眼,心说那是演的吗?你踢得那么用力,我又不是木头,怎么会不疼!
“强词夺理!”苍雯不再理会丝竹,而是对方笑语道:“主上,属下可有出什么纰漏?”
“丝竹也就这句说的有理,你演的确实不错。只是若放你就这么回去,苍英该是要心疼了。”方笑语看着苍雯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心道倒是难为她了。丝竹下手也没个轻重,就算是为了取信那绿苑,也不用下这等狠手。
方笑语不由一笑,立刻就知道丝竹这是在报私仇呢。上次和苍英打赌,输出去了十五壶一心酿,心疼的她哇哇叫了好几日这才消停。
打赌斗不过苍英,这就趁着此事明目张胆的报复在了苍蝇喜欢的女人身上。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
苍雯的脸难得的一红,叫丝竹看的直乐呵。平日里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