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需要.”方笑语没有理会安王的难过。她在等安王的回答。
本来她另有安排,但是,如果此事由安王去做,效果会好的多。
“何事?”安王无精打采。他需要时间去消化那些复杂的消息。他一天所知道的事情,竟比往年虚度的那些年华的总和都要多。
同时,他也不由得恨起了周灵。虽不及简安的经历那样波折坎坷,可说到底自己也是一开始就成了他人的棋子,被人牵着鼻子走,甚至因此险些害死了自己的儿子。
当知道这一切都是阴谋之时,他心中的愧疚和怨恨几乎是同样多的。
方笑语朱唇轻启,面带笑容,只是眼中的寒意却不加掩饰。
安王只是沉默一会儿,却意外的并没有拒绝。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没有再与方笑语说话,只转身而去。
醉侠楼之中,叶书成对于叶诗兰的戒备已达最高,他从来没有想过从前那个被他一直瞧不起的蠢货叶诗兰竟会变成面前这个完全陌生的模样。
叶书成的心似乎狠狠跳动了几下,竟是开始埋怨方笑语当初竟然就那么将叶诗兰的容貌给毁了。
他本属意叫叶诗兰跟着于是连。于是连是川都刺史,又是父皇死忠。只是他好女色的毛病倒是个致命的弱点。
他难得看上了叶诗兰,所以他也有意将叶诗兰嫁去川都给于是连做妾,可一切的计划却偏偏被方笑语给毁了。
如今容貌尽失。鼻子歪歪扭扭的叶诗兰如何还能入得了于是连的眼睛?
当然他也不是没想过在于是连面前挑拨几句,所以曾隐晦的告诉于是连,叶诗兰的容貌是被方笑语给毁了的。但是于是连原本还暴怒的姿态在听到方笑语的名字时却瞬间平静了下来。且言明。若是如此,定然是这叶诗兰做错了事情,他们之间有缘无分,便罢了吧。
叶书成自然是不甘的,但却也没有再多说,免得被于是连察觉到心思,也不想惹得于是连不快。
如今能争取一个父皇的死忠支持。这于他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他可不想因为一个叶诗兰而搞砸了。
且他也明白了,于是连毕竟是父皇的死忠。对于方笑语就定然不会陌生。父皇倚重方笑语,于是连必定是知道的,自然也会给方笑语几分薄面,绝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得罪了方笑语。
且在他们这些死忠的眼中。方笑语这样能够预测将来的能力实在是太过神圣了。对于方笑语编出来那个牺牲十年寿命来预测大承危难的做法也是佩服至极。
叶书成自己不信罢了。可事实上方笑语也确实是预测了许多的事情。虽然他一直没有找到原理,可他实在是不能相信方笑语会是什么真的佛女。
或者不如说是他不想要相信。如果方笑语真的是佛女,真是上天派下来保佑大承的,那么方笑语如此敌视他,岂不是说明了他注定会与皇位失之交臂?
他宁愿相信人定胜天,也绝不愿将命运与输赢寄托在所谓的老天爷身上。他本就不是长房嫡子,又没有一个做皇后的娘,所有的一切他一步一步走过来。筹谋了那么多年,算计了那么多年。又怎能轻易言弃!
叶诗兰容貌毁了,就已经入不了于是连的眼,这颗棋子于他而言已经没有了大用,所以他才指使叶西乾榨干她最后一分利用价值,而后将她推出来做替死鬼。谁知道半路上却出了李素青背叛,叶西乾杀母这样的事,又偏偏在方笑语的挑拨下让叶诗兰知道了真相。
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是他意料之外的。
叶西乾下定了决心将叶诗兰灭口,他只需随意应付几句罢了,之后等叶西乾的消息便是。
可没有想到,叶诗兰却出乎意料的将叶西乾一刀抹杀。
此时,叶西乾的尸首还躺在地上,鲜红的血液延伸至脚底,脏了他的鞋子。浓郁的血腥气扑鼻而来,幸好开着窗户,那味道还能散出去一些。
叶诗兰转过身来,看着他,笑容毛骨悚然。叶书成却不愿承认,那一瞬间,他几乎有一种被猎物盯上的错觉,身体冰凉,他不承认那叫做恐惧。
见叶诗兰一步步朝他走来,他的戒备之意瞬间增加。只是叶诗兰却扔掉了手中那块薄薄的刀片,重新走回她身前,在他面前站住。
叶诗兰的眼中闪过一丝隐晦的嘲讽,目光越过突然出现在叶书成身前,持剑指着他的侍女,道:“是诗兰放肆了。只是恭王殿下,如叶西乾那般的废物,没有活着的必要。相反,他的死却可帮助殿下为方笑语增加一个敌人。且这个敌人,即便是方笑语,也不能轻易应对,否则叶西辞便不会隐忍多年不发。”
“哦?你指的,可是安王?”叶书成依旧没有放松防备,只是却挥退挡在他身前的侍女,道。
“正是我父王。”叶诗兰冷笑,继续道:“无论叶西乾做了什么,父王对他的宠爱却做不得半分虚假。即便叶西乾是庶子,我母亲不过是个侧妃,可多年来,父王对王妃不假辞色,对叶西辞几次下手,不过都是为了这个他最爱的儿子铺平继承安王府的道路。”
叶书成点头。
这一点他相信。
安王虽然是被他们欺骗了,可是也正因为如此,他恨叶西辞却疼爱叶西乾却是不争的事实。
在安王眼中,叶西辞是简安与别的男人苟且生出的孽种。为了保住脸面,他不能公开简安的无耻,不能将叶西辞不是他儿子的事实说与外人听,于是只能任由这个‘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