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属下知错了。属下对墨痕一片真心,怎是一串葡萄可比?主母行行好,放过属下一马,属下真的知错了……”叶蝉此刻泪流满面,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就是嘴秃噜了说错了话,也不必这样惩罚他吧?
他此刻已经不在内院,而是被几个人高马大的下人给搬到了外院,主母这心地善良的还将那放着葡萄的桌子也一同搬了出来,就放在他面前,几乎触手可及的地方,可偏偏因为他被点了穴,如何也够不到。
一晚上保持着一个姿势,胳膊脖子都酸疼不已,又因为没用晚饭,肚子也咕咕叫个不停。眼前吧就有一串葡萄,可偏偏看得见吃不着,周围黑灯瞎火儿的,大家都去睡了,偏留着他一个人,还有一盏烛火,在这漫漫长夜里吹着冷风,冻得瑟瑟发抖来检讨自己的罪行。
这一刻,叶蝉万分想念叶西辞。这个主子虽然也时不时的整个人,下令不让吃饭什么的,可至少从来没有点过他的穴道,让他站在外头吹冷风。
叶蝉抱着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的心态在外头叫唤着,周围住着的丫鬟下人们全被闹的睡不好,但宁愿在被窝里待着失眠也绝不出门,因为叶蝉被搬出来的时候他们都知道,叶蝉说错了话,被世子妃给罚了,并且世子妃下令,什么时候天泛亮了,什么再给他解穴,在这期间,任何人不得给他任何帮助,又岂是不能给他送吃的。
自从王爷不管事了,他们谁都清楚,这安王府里其实已经是安王妃说了算了。好好个李侧妃现在还昏迷不醒,外头人各种猜测,但他们却都知道,无论李侧妃为何落到这个下场,都跟世子妃脱不了干系。
西乾少爷和诗兰小姐被恭王殿下给杀了,这其中有多少猫腻,也不是无人推测过,只是大家都知道,王爷哑了火儿,虽然明面上是苏侧妃管着后院儿,但苏侧妃却是以世子妃马首是瞻,整个安王府早就换了主人。曾经在府中被人嘲讽瞧不起的世子爷如今可是意气风发。
世子妃的话就是安王府中的圣旨,谁也不会为了一个叶蝉就跟主子对着干。而且世子妃这惩罚方式也是因人而异,对叶蝉来说,此时此刻的下场已经足够凄惨了。
算了,叫就叫吧,反正也就一晚,明儿个清早也就解脱了。
众人无奈的想着,努力的让自己在这鬼哭狼嚎声中能再睡上一会儿。
而叶蝉却叫的嗓子都哑了也没见个人,突然一阵风刮过,他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奈何点着穴呢,完全不能动弹,别提有多难受了。
“叶秋,给老子出来!你都看了大半夜的热闹了,笑够了没有!”叶蝉幽怨的白着眼珠子想要看向身后,但身体构造不允许他如此任性。
叶秋终于是没憋住笑,在叶蝉眼珠子都要转瞎了的时候,从身后的大树后走了出来,而后对叶蝉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嘲笑。
“叶秋你个臭小子!还是不是兄弟!你还笑?还不快帮我解开穴道!”叶蝉在心里诅咒了叶秋一万八千遍。
叶秋却耸耸肩膀,一脸无能为力道:“主母点穴的手法与常人不同,除了主母以外,旁人解不开的。”
“那你快去求求主母,叫主母放了我吧。我现在已经快要饿死了。”似乎是刻意配合叶蝉的话,话音刚落,叶秋就听到了‘咕咕咕’的声音,叶蝉老脸一红。
“这三更半夜的,主母早就睡下了,内院里上了锁,我又如何能进的去?你就忍忍吧,待天亮了,主母自会为你解开穴道,你顺带着用早膳就是了。”叶秋努力的忍着笑,只是这忍了还不如不忍,他此刻那神情比起方才肆无忌惮的嘲笑他时还让人想一拳揍过去!
但叶蝉也知道叶秋说的对,只能叹口气认命道:“那你将那串葡萄拿来我吃。”叶蝉眼珠子转来转去,示意叶秋将葡萄拿到眼前喂他。
虽说葡萄不能当饭吃,可总算也是吃的不是?多少可以慰劳慰劳他这饱受苦难的肚子。
叶秋同情的看了叶蝉一眼,此刻的叶蝉一只手臂还向前伸着,于是他走到叶蝉面前,将他的另一条手臂也掰弯了保持着向前伸的姿势,而后走到桌边,将防着葡萄的盘子拿起又走回来,端端正正的放在了叶蝉的两条手臂上,而后语重心长的拍拍叶蝉的肩膀道:“夜深了,大家都睡了,你就别再叫了,省些力气,免得清早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说完便迈着‘风骚’的步伐离开了。
叶蝉愣愣的看着手臂上端着的这一盘子葡萄,再听着叶秋离开的脚步声,突然就炸了大吼道:“叶秋你个混蛋!老子跟你没完!”
但他的控诉却只换来叶秋‘哈哈哈哈’的大笑声,而后重新归于沉寂。
待得第二日清早方笑语起来时,叶蝉依旧保持着这‘迷人’的姿态立在此处,此时丫鬟下人们都早已起来开始工作了,唯独叶蝉还像是一个雕塑一般,捧着一盘葡萄,站姿优美。
方笑语被叶蝉这造型给弄得愣了一愣,随即笑着对叶蝉说道:“你就这么喜欢这串葡萄?即便是点了你的穴道你都舍不得扔了它?那不如待墨痕回来我与她说说,叫她另选个好人家嫁了,你就跟这串葡萄成亲算了。”
叶蝉哭丧着脸,眼睛里满是无辜道:“主母您就不要再与属下说玩笑话了,属下知错了。求主母就帮属下解了穴道,属下都快要饿死了。”
方笑语‘噗’的一声就笑出来了。这个叶蝉的重点永远都是吃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