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桑浑身一震,她其实一直都知道小姐不简单,无论是暗癸还是灭癸,她都有仔细观察过,并不是什么普通的丫鬟,加上前几日又来的暗甲,一听名字就知道与暗癸灭癸是一路的。可是她还真没想到这么短的日子,小姐就把她的来历查的一清二楚。即使当时家里被满门抄斩的时候,朝廷的人手都没有查出还有一个她。想到这她定了定心神,迷惑地说道:“小姐,什么顾小姐呀,奴婢听不明白。”
芮颜勾起嘴角,“顾小姐,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进国公府的目的怕是柴氏吧,我们做一个交易如何?”
翠桑即使再想狡辩也知道小姐一定把她的底细都查明白了,不然也不会这么肯定她就是奔着柴氏而来的,因此她也不再犹豫不决,直接抬起头直视着芮颜说道:“什么交易?”
看到翠桑没有再争辩而是直接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芮颜也不再多说废话,而是认真地说道:“只要你从此以后衷心于我,我就可以帮你报仇。”
翠桑听到这一愣,犹疑不定,虽然她已经做了芮颜的丫鬟并有卖身契在她手中,可是她还是自由的,最起码只要做好丫鬟的本职工作,她并不需要对芮颜保证什么,可是如果从此以后衷心于她,那就不一样了,那说明她要一心一意地跟着芮颜,不论她有什么吩咐,她都必须要完成,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芮颜看着翠桑犹豫不决的神情,淡淡地说道:“我说的帮你报仇不是单单指柴氏,而是整个刑部尚书府。”
翠桑震惊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芮颜,她原还以为芮颜说的帮她报仇就是打到柴氏,可是如今竟然是整个柴尚书府。这也不能怪她惊讶,毕竟芮颜只是一个深闺小姐,要插手外面的事情并不容易,更何况还是整整一个尚书府。然而看到芮颜幽深的眼眸。翠桑不由自主地相信了她的话,因此她二话不说就直接答应了芮颜的条件,“小姐只要能帮我报仇,那么从此以后我生是小姐的人。死亦是小姐的鬼。”
芮颜淡淡一笑,“我要你的人做什么,我只要你别有二心就成。”
翠桑认真坚定地说道:“小姐放心,我顾欣然以后一定衷于小姐,绝不会有二心。”
芮颜这才知道翠桑的原名叫顾欣然。再看她认真的表情,因此也相信了她的话,随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按理说当初判了你父亲的是柴尚书,你不进入柴府当丫鬟,为何会到当初的凌府卖身为奴。”
翠桑脸上的神色有些挣扎,最后似下定决心一般,坚定地说道:“我的父亲顾超其实是柴尚书的门生。当初父亲刚到京城,中了进士,后被分配到刑部做观摩。而父亲在刚到刑部就勤勤恳恳做事态度端正。当初的柴尚书见父亲做事认真待人周全,因此收了父亲做了他的门生。”说到这,翠桑的神情有些忧伤,随后继续声音悠远地说道:“也不知道这是父亲的幸还是父亲的不幸。做了柴尚书的门生后,出入柴府的次数多了,父亲自然而然地认识了柴惜语。当时的柴惜语年轻貌美,温婉端庄,父亲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她,从此以后就此深陷泥潭。只要柴惜语有什么吩咐,父亲一定尽他所能去完成。”翠桑有些忧伤的声音随即变得有些激愤。“可恨就可恨在这里,那柴惜语明明就与瑞国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她既不明确地拒绝父亲,也不接受父亲的爱意。就那么吊着父亲的胃口,左右逢源。而父亲也是傻,明明知道当时他的身份不足以匹配柴惜语,他还是义无反顾地爱着她,并在背后默默地付出着。”
芮颜听到这个消息也有些惊讶,她还真没想到柴惜语年轻的时候与顾超还有这样的关系。而且这应该是一个秘密。毕竟闺阁女子最重要的还是名声,柴惜语必定不会让别人知道这件事从而于她的名声有碍。想到这,芮颜狐疑地看着翠桑,问道:“那你又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这事应该发生在十六七年前吧,那时候你可还没出生呢。”
翠桑嘲讽地一笑,“这件事顾府内还真没有人知晓,而我也是在无意中才知道的。”翠桑的神情带上了一丝追忆,缓缓地说道:“我的母亲是一名农村的普通女子,在一次去城里卖农产的时候,被当时的父亲看到了。见到长得与柴氏十分相像的母亲,父亲瞬间移不开眼。那时候柴惜语早已嫁入了瑞国公府,而父亲为了延续顾家的血脉,也早已娶妻生子,可他的心里其实根本就没有忘记过柴惜语,因此他就直接把母亲养在了外室。当时父亲正年轻俊朗,又在刑部任职,母亲很快就迷恋上了他,虽知道他已经结婚生子,可还是心甘情愿地跟了他。第二年母亲就怀了我,父亲当时高兴坏了,对母亲更是关爱有加。然而在一次父亲醉酒的时候,他抱着母亲一直在喊惜语,母亲当时心神俱裂,在多番试探之下终于知道了父亲的初衷,终于知道了平时对她疼爱的夫君竟是透过她想着另一个女人。从此母亲人前欢笑,人后却忧伤不已,在生我的时候到底是难产了。”翠桑的声音有些悲伤,苦笑一声后继续说道:“对于母亲的死,父亲很伤心。当时他的妻子已经怀疑他在外面养了外室,父亲为了保护我,就把我送到了乡下,只在每一年的特定那么几天才来看我。可是每次父亲一来,就一直对我疼爱有加,怜惜不已,从小也请了女先生教我读书识字。当我十岁的时候,却在整理母亲的遗物时发现了一本手札。手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