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韩府。”
陈毓跑了,好歹得把他那娘给弄死,也算解了心腹大患。
李静文这会儿正和陈秀相对而坐,越大越美丽的慧慧也越来越有李静文小时候的模样了——
和陈清和也算是共患难的夫妻,两人之间感情不是一般的好,下面儿女又都个个孝顺听话,李静文日子过得真不是一般的舒心。
虽然陈秀苦苦挽留,可这里毕竟不是自家,陈毓之前借居也就罢了,要是自己这个做人岳母的也赖在女儿家,可不是要惹人笑话了?
“秀姐儿安心养胎,这可是你和韩女婿的第一个孩子,最是金贵,自是怎么小心都不为过。咱们家离得也不远,我算着这孩子的月份,怕是和毓哥儿春闱的日子离得挺近的,我呀,这段时间也就不走了,平日里就照看你和毓哥儿两个……”
李静文殷殷叮嘱了一番,瞧见天色不早,便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陈秀虽然不舍,也明白李静文的顾虑,只得起身相送。
两人刚走出房间,外面便传来一阵喧哗声。
李静文皱了下眉头——主母有孕,哪个不长眼的奴才竟敢如此吵闹。
刚要询问,却不妨嘈杂的脚步声已是匆匆而至,却是一队官兵正绕过花墙往正房而来。
李静文脸色一白,第一反应是把陈秀推进屋里,又随手咔哒一声锁上房门,又隔着房门嘱咐道:
“你藏在里面,不是韩女婿叫,绝不要出来。”
“娘——”陈秀好险没急哭,“快开门。”
“别逞强。”李静文小声道,“还是你要出来,让咱们娘俩被人一锅烩了?你藏好,也好给韩女婿并毓儿报个信。”
说话间柳玉函和手下的人已经到了,甫一瞧见苍白着一张脸的李静文,柳玉书也是倒吸了口凉气——
像,果然像!
不但是和韩倩云,还有,李景浩。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韩倩云的怀疑的话,柳玉函这会儿已是几乎能确信了。
一刹那间,柳玉函也有些胆怯,却又在最后心一横,到了这个时候,后悔也晚了。
“你们是什么人?闯入我府里何干?”李静文强自抑制住内心的恐惧,挺直腰背道。
柳玉函却是脸色一寒:“你又是什么人?和杀人凶手陈毓什么关系?”
虽然确信眼前这女人应该就是让韩倩云坐立不安的根源所在,柳玉函却还有一点疑问——
依照倩云所说,那女人可是韩伯霖的岳母。
只这女人的模样也太年轻些了吧?怎么也不像会有那么大一个女婿的人。
难道还有另一个也是跟倩云长得像的?
“你们一定是弄错了,”听到陈毓的名字,李静文所有的恐惧都抛到了脑后,许是前世的缘分,李静文心里,总觉得怎么疼陈毓都不够,这会儿忽然听见对面的人竟说陈毓是什么杀人凶手,顿时就急了,“我儿子怎么可能杀人?”
果然是倩云忌惮的那个女人。柳玉函长舒一口气,好歹人倒是很容易找着了,总算是能了却最大的那桩心愿。
“你的意思是不准备交人了?”柳玉函冷笑一声,“既如此,来人,先把这恶毒的女人带走,投入大牢。”
一句话落,后面的随从恶虎一般扑上来,竟是拖了李静文就走。
“娘——”陈毓惊得魂儿都飞了,再也不顾李静文方才的吩咐,就想往外冲,却不料动作猛了些,小腹处顿时一疼。那门又实在锁的结实,陈秀只能眼睁睁的瞧着李静文被如狼似虎一般在大理寺衙差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