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是林家一对儿兄弟来到青蒙,靠着一双拳头,一把刀,打拼出来的天下。一只羊,一匹马,一头牛……他们就这样一点点地形成了原始积累。渐渐地,林家兄弟在草原上扎根了,才把家族中的人,全都迁徙了过来。等到后来,部落之间的争斗,大哥惨死,弟弟也就是林阔平的老爹,当上了部落的首领。
这样一直发展下去,等到其他的那些游牧在马贼、狼群等等的侵扰下,加入到了部落,才正式成立了阿拉贝尔旗。只可惜,弟弟在一次出去贸易,回来的时候,遭遇了狼群。等到回来的时候,已经受了重伤。他的临终遗言,就让林阔台接任阿拉贝尔旗的族长。
一个部落的族长,有功夫是其次的,还要有卓越的远见,有果敢的魄力……对于自己的儿子,有几斤几两,弟弟再清楚不过了。他没有任何的犹豫,就将族长的位置,传给了林阔台。不过,他和林阔台都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了,林阔平会一直嫉恨着。
林阔台摇了摇头:“我不能让你当这个族长。”
林阔平有些丧心病狂了,大笑道:“哈哈,怎么样?我就知道,你是不会放弃手中的权力。”
“你错了,我不是在乎这点儿权力,我是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你把族人全都给害死。”
“我不可能害死他们,我只能给他们幸福。”
“幸福?如果说,你对巴鲁特旗和乌拉特旗发动战争,咱们林家还能剩下多少人?即便是咱们赢了,也势必会元气大伤,让其他的部落给吞掉了。大草原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首要是保存实力。”
“你这是懦弱!”
你们两个吵架,就吵你们的,干嘛抓着我不放呀?霍青感到很无辜。不过,他是真怕林阔平一发狠,再把自己给弄死了,那多冤枉。趁着林阔平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林阔台的身上,霍青的手微微下垂,剑灵就激射了出去,疾刺林阔平的咽喉。
这是什么鬼?
林阔平还以为有人在旁边偷袭,他顾不得再来伤害霍青,赶紧往旁边躲闪。躲,再躲……不管他跑到什么地方,剑灵始终在他的眼前晃悠。这一刻,是真把他给吓坏了,脸色惨变,颤声道:“大哥,我……我知道错了,你饶我一命。”
这一幕,把林阔台也吓了一跳。这是什么功夫?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不过,他也没有点破,上去一脚将林阔平给踹了个跟头,喝问道:“说,是谁在幕后指使你这么干的?你千万别跟我说,是你自己的主意。”
“真是我自己的主意……”
“我看你是死不悔改呀?给咱们部落的马儿下毒,又勒死了林老三,这就是死罪。”
林阔台将那把刀身修长、刀背浑厚的青蒙刀,架在了林阔平的脖颈上,冷声道:“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说不说?”
从刀锋上传来的那股冰凉的感觉,让林阔平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死亡的可怕,颤声道:“大……大哥,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路,只知道那人叫做战虎,有一米九十多的身高,体形健硕,剃着光头,在额头上有着一个‘王’字型的疤痕,很是凶狠的样子。”
“他跟你许诺什么了吗?”
“他说,他会帮助咱们阿拉贝尔旗,成为草原最大的部落。我来给咱们阿拉贝尔旗的马儿下黑猩豆,他来给乌拉特旗的马儿下黑猩豆。这样子,就可以来诬陷上游的巴鲁特旗了。趁着这个机会,阿拉贝尔旗和乌拉特旗联手,一举将巴鲁特旗给吞掉了。然后,战虎再来帮咱们的马儿恢复健康,再反过来吞掉了乌拉特旗……”
“什么?”林阔台挑着眉毛,问道:“你信了?”
“信了。”
“你也不问问,他为什么要帮你?”
“他说,等阿拉贝尔旗当上了草原霸主,用草原的特产来跟他做贸易就行。”
“你……”
这人是脑袋瓜子让驴给踢了,还是进水了,连这样拙劣的谎言也会相信。霍青倒是觉得,这个战虎很厉害,懂得把握人的心理。刚好,林阔平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嫉恨着林阔台,却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偏偏,战虎就给了他这么一个机会,两个人自然是一拍即合。
霍青有些不太明白,问道:“阿拉贝尔旗的人,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过来,跟你会合,一起来围攻巴鲁特旗?”
“就是昨天晚上十点钟啊?我把人手都召集好了,他们却没有派人过来,放了我的鸽子。”
“哦?”
霍青和林阔台互望了一眼对方,看来,事情绝对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难道说,乌拉特旗的人没有过来,是想让阿拉贝尔旗去当炮灰?或者是等到阿拉贝尔旗和巴鲁特旗的人,拼得两败俱伤了,他们再坐收渔翁之利?这些,都有可能的。不管怎么样,现在的阿拉贝尔旗的形势很危急。
林阔台问道:“霍青,你说,咱们现在怎么办?”
霍青皱了皱眉头,沉声道:“以不变应万变。”
“你的意思是……”
“把咱们的战马养好,不管是发生什么事情,咱们也能坐到有备无患。”
“好。”
现在的情况,还不能把林阔平给软禁起来,更是不能把他给杀了。否则,就打草惊蛇了,还得靠他跟战虎来周旋呢。倒是要看看,他们有什么阴谋。
霍青一眼就看穿了林阔台的意思,他从口袋中摸出来了一颗药丸,问道:“林阔平,你知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