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消防员也是一名年轻的军人,在一旁听到了小女孩的话,灰扑扑的脸上滚落了一行泪,大步坚定的跟在他们队长的后面投入到新的救援中去。 我和沈易看着这个女孩儿,不知道要怎么对她解释死亡,解释天灾。 我抽了一张湿巾擦干净她的脸,她眼里蓄满的眼泪随着哭声不断地涌出来,我抱过她,拍着她的背,她在我怀里抽搐着,说:“妈妈说囡囡不哭她会带我去找爸爸,一起去看熊猫,囡囡不哭,没有哭……” “嗯……没哭,阿姨看到了,阿姨给你作证。”我抱紧她,点头,心里一片沉重。 那一晚我把她送去休息,她惶惶间也不再哭,只说要等妈妈,把压缩饼干塞进嘴里嚼着,说吃饱了妈妈就会来接她。 我回到帐篷里时,沈易正躺在里面枕着手臂发呆,我坐下来,看到了放在角落里用衣服挡着的一大包东西,这就是他要找的吧,是不是找全了呢,明天会不会还留下来帮忙救人?还是回到那片繁华里,继续隐入黑暗,趁着灾难之时继续做着见不得人的买卖。 我抱着膝盖,脸埋在臂弯,整个夜都那么无法平静。 沈易一直没有说话,许久才碰了碰我,说:“睡吧。” 他准备的是双人睡袋,里面是相通的,我钻进去,挨着他躺下,背对着他睁着眼睛。 这个夏天过得消无声息,天已转凉,我缩在那里,手脚冰凉,觉得从骨子里发冷,眼角更是有凉丝丝的东西跌落。 我月子坐的不好,这会儿腰又疼起来,整个人都变得难受,耳边还传来男人女人大人小孩的哭声,灌进脑子里要炸开。 我以为沈易已经睡着了,想要坐起来,却被他从腰间伸过手来,把我揽进怀里,让我转过去面对着他,“睡不着?” 我垂下眼敛,没有说话,他从另一边摸过一个小瓶子递给了我,是安眠药,里面已经少了大半。 内心晕开一丝叹息,我坐起来拧开瓶矿泉水,想了想只掰了半粒吃,再躺回去时被他抱的死死的。他觉察到我身上冷,顿了几秒,解开了自己的衣服把我的手放了进去。我在心里一震,却不想他调了调姿势之后,干脆把我整个人也按了过去,脚也放在他腿上取暖,语气心疼的说:“怎么这么凉。” 我贴在他的胸口,感受到他的温度透过接触的肌肤缓缓淌进我的身体,没出息的又哭了。 我带着哭腔,抱紧了他,“我想留下来,留在这里。” 沈易沉沉的,嗯了一声,说:“好。” 我环着他的身体,想要寻求安慰,他的呼吸打在我的头顶,从中间开始变暖,一圈圈扩散着向下,我听到他在低声问我:“心里难受?” 我抽了抽鼻子,点了点头,又问他:“你没有感觉吗?我们就那样看着她死在面前,却都无能为力。” “我说了你一定会骂我。”他语气明明很难过。 “那你就不要说了,我也不要听了。”我闭眼听着他的心跳,频率好奇怪。 沈易没有听我的,而是接自己的话艰涩的说:“我看到她的尸体的时候,也希望自己能动容,可那时候,她在我眼里只是一个伤亡的数字,如果说一定要有感情,我更心疼她活着的女儿。” 他似乎已经失去了去同情一个人的能力,脑子里看到这些只有麻木,尸体只是尸体,没有多余的情感放在上面。 “你就像一部机器。”他的心跳很乱,我小声呢喃道:“你的能力在增加,可你的情感在退化。沈易,会不会有一天,你会忘记我?” 忘记喜欢过我,抛下一切去得到他的王座。 心跳紧张的加速,我用侧脸蹭着他胸前才刚结痂不久的伤痕。 沈易唇角微微勾起,眼神涣散的用手指在自己锁骨下面指了一下,低声说道:“不会,你忘了吗?这里有你的诅咒,我会永远记住你。” 我想起自己当时的举动,抬眼看着他,他也垂下目光,对我说:“如果有一天,我像十年前那样忽然消失,你一定要忘了我。” “那是我的事,凭什么听你的。”我含着泪,又咬他的锁骨,咬出了一个红印。 沈易按住了我,我挣脱不了他的桎梏,只能躺在下面看着他。 几秒的对峙,这次却是他败下阵来,换了另一种进攻的方式击溃了我,低头把雨点似的轻吻落在我身上,身体压在我身上更加让我觉得沉重。 我的衣扣被他解开,丢盔卸甲,却好像一个昏君,守不住自己的城池,还酒池肉林沉溺在贪欢享乐里。 他是激烈的,可也是温柔的。 过程极其漫长,我清晰的从他的眼眸里看到迷乱的自己。不像我们的第一次那般,我们都清醒着,却甘愿沉迷其中。什么都是顺利的,他进入我的身体,刻融进我的生命,浓墨重彩的画下了属于他的诗篇,永不退色,因为我们此刻相爱着。 我想到了许多,初中稚嫩的他,十六岁的他,十七岁的他,二十七岁的他,十八岁,二十八岁…… 想到了过去,想不到未来。 终于到最后,万念归一,我只看到眼前的他。 周围万籁俱寂,耳蜗里不时又传来那种被炮火震聋的嗡嗡声,我喘息着靠在他怀里,感受到他与我同样紊乱的呼吸,脑中混沌,看不清他的样子,伸手触碰他的脸,才感觉到一缕真实的触感。 沈易额间的汗水微微打湿了头发,人也是慵懒的,仿佛比打过一场恶仗,用很多计谋还要更累。 我哑了嗓子,手放在了他的小腹,问道:“你刚才在想什么?” 沈易闭了闭眼睛,搂着我的之间又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