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煜在那头很激动的告诉我这个消息,我没有去医院看他,没别的理由,我就是怕遇到沈易尴尬。
我一直守在派特里,给装修工人买了一打水送过去,他们速度很快,想来到了后天也就差不多能装完了。我给租店面时的老板打了电话,把事情都跟他说了,他人在外地出差,说是刚好有个朋友想开个花店没找到店面,我不干了刚好可以跟他签合同。
我又在同城论坛上发了帖子,留了电话,打算把店里的东西全部转手。
我看眼这个地方,有一点不舍,这里有很多美好的回忆,一开始做的时候,什么都缺,我跟艾米两个人一起,从一无所有到现在起步,却在刚刚走上正轨不久,就要离开了。
我有一种种了多年的白菜要收获了,却一夜之间全被猪拱了的感觉。
这头猪还是沈易家养的。
我打开了柜子的抽屉,在里面看到了我扔在那的避孕药,就是这么个东西,我当初吃掉的话就好了,脑子这个傻!
我正发着呆,缅怀我在派特的时光,外面急慌慌的冲进来一个带着围裙的妇人,我这门还没安全呢,她直接就跑进来了,大吼:“医生呢?你们谁是医生?”
“啧,什么破地儿。”跟在她后面还有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浓妆艳抹,戴了一副大墨镜。
“你好,我是这的负责人乔绫,我们现在可能没办法营业,你们这是?”我把避孕药扔进了垃圾桶,带着笑容站到她们面前。
妇人怀里抱着一只小狗,看着奄奄一息的样子,“他已经四五天没吃东西了,一直这样,这附近也没有别人宠物店了,您就救救它吧。”
我犹豫了一下,派特药物和其他设施还很完善,倒不是不能救。
这是只小母狗,我简单检查了下,气就不打一处来,回头问她们:“你们打它了?”
妇人连忙说没有,而另一个则摘下自己的墨镜,挺傲慢的看着我说:“一只狗而已,我打两下怎么了?这是我的狗,我给它吃给它喝,它就得替我排解忧愁,让我发泄一下,你这么大惊小怪干什么?”
“它怀孕了你们不知道吗?”我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忍着没抽她一巴掌。
“怀孕了?怀了孕也不能生啊。”她看小狗的表情很厌恶,“我养它一个够麻烦的了,没了正好,你能给它治就别废话,不然就把它还给我。”
她说着就伸手要来拉小狗的前爪,我连忙制止它,“它也是一条生命,就算你不喜欢,也请你不要虐待她行不行!”
我把它移进手术室,对她们说:“它现在要做手术,你们在外面等着吧。”
我关门的时候还听到那个女人在对另一个说我态度不好,我对这种人就没什么好态度!
这只狗年纪不大,是只小柴犬,这种犬的适应度很强,也耐寒热,又不怎么掉毛,说来应该挺好养的,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明明不喜欢狗,还要养它。
它怀孕的时间也不长,结果被主人殴打导致流产,现在子宫发炎蓄脓,吐着舌头很虚弱。
它的血压不高,手术风险大。我呼出口气,再一次想到了苏远峰,想到了前几日闹事的何丹和他的团团,我有些害怕拿起手术刀,我怕如果出现什么意外,同样的事情会再一次上演。
以前派特对面还有老杨家的药店,可自从他儿子死了之后,他家就没开过门,这附近除了派特,再找一家正轨医院很不容易。
我思量片刻,还是给它打了麻药,先清除了他腹内未流干净的血块,之后切除了它的子宫。过程说着好像轻松,真做起来我紧张的出了一脑门汗,到了后天,我是不是也就像它一样,躺在手术室上拿掉自己的孩子。
我在手术过程中因为壬辰反应直犯恶心,强忍不适打起精神,缝完最后一针也不敢放松。
我用小臂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靠在门上闭上了眼睛,还好它很坚强,也没有对麻药过敏,不然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把手套脱了扔在垃圾桶里,跑到洗手间里呕吐,打开水龙头冲了把脸,从镜子里看到自己面色蜡黄,水滴黏在脸颊上,积得多了便顺着往下落,砸进下面的流水中。这些年我除了给动物做绝育,就没有做过其他的手术,我逃避了这么久,直到现在才发现,就算你有再大的心结,也不该拒绝去挽救一条生命,不管它是人还是动物。当他真的濒临死亡,躺在你面前的时候,什么都不是借口。
我长长地吁了口气,对自己笑了笑,就这样吧,把一切放下,以后好好生活,也许,我还可以做医生啊。
我换下手术服,出去却看到送小狗来的那两个女人不见了,我问正在刷墙漆的师傅:“刚才来的那两个人呢?”
师傅说:“早就走了,你刚进去他们就商量着走了。”
“那她们的狗不要了?”我大惊,没想到那女人也事真行,狗不想要了,直接扔在了这里,她倒方便了。
“看着很漂亮的那个女人说,她把狗送给你了。”
我让让位置,让师傅接着刷墙。
其实她们如果真要把狗带走,我反而不太乐意,可这狗如果放着我这,我也没法儿养。不过它现在这样刚做完手术,还是先由我来照顾比较好。
晚上回家给乔煜做了一桌他喜欢的菜,他回来时总算精神了些,说蒋扬现在的情况很稳定,他一直在照顾,跟他说话,不过蒋扬还戴着氧气罩,没有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