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大外甥手里破碎的鸡蛋,楚小舅已经完全呵呵了。
“呀,你摸哪呢!?”人群中响起妹纸的尖叫声。
楚杨定眼一看,隐约可见那四处飞扬的粉红彩带,还有,妹纸婀娜的身影。
qaq,哦噶桑!地球实在是太可怕了!他要回家!
“赵哥赵哥,”陆小军师挥舞着小手绕了好大一圈,一蹦一跳跑来,忽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白皙脸颊上的酒窝仿佛面团上掐出来了,朝赵司晨摇尾巴,“你没事吧?”
赵司晨黑着脸瞥了他一眼,那眼神绝对冰冻三尺,但陆小军师却丝毫感觉不到,对着躲在大外甥身后的楚小舅晃了晃手,“嗨!”
不远处,硝烟四起,其中有橄榄球部,柔道部,跆拳道部,乒乓球部,那不知名的妹纸们,还有一只诡异的屎黄色人字拖,然而罪魁祸首却还在这对着楚杨晃着小手说“嗨”。
世界末日了对吧?绝对是世界末日了,要不然楚杨为什么会看到“奈奈酱”在对他说“嗨”呢?!
这时,鸣笛声哨声响起,久久不来的警察叔叔终于从天而降了,挥舞着手里的警棍冲了过来。
还不待楚杨反应过来,赵司晨一把抓着他的手,跑了。
一连狂奔了几条街,已经坐了几个月办公室的楚杨就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全都在胃里晃荡来晃荡去,弄得他难受的想吐。
栽倒在草地上,楚杨的喉咙跟拉风箱似的,就像一条不幸被冲上沙滩的翻车鱼,大口大口喘着气。
赵司晨比他好太多了,弯着腰双手扶着膝盖,过了一会便站起身来,俯视着躺倒在草地上的人。
双休日,楚杨很随便的穿着一件t恤衫跟牛仔裤,整个人就跟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上衣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身上,将腰腹线条凸显了出来,一双修长有型的腿微叉开,一条腿蜷曲,由于刺眼的阳光用小臂掩着眼睛,长时间的奔跑让脸颊涨红的就跟熟透了的苹果似得,引人食欲大开。
实在是难受的要死过去了,楚杨偷偷瞄了一眼身边的人,脸不红心不跳的,还有精力盯着他看,果然是久不运动老得快。
“你,我,我说,我......”楚杨尝试说几句话,但喉咙烧的难受,一开口就扯得生疼。
突然光线暗了下来,楚杨移开小臂,就见大外甥神色莫测的单膝跪在了身边,暗影下那双棕色的眼睛变得深邃不见底,就如吸食灵魂的漩涡,楚杨被他异常认真专注的眼神蛰了一下。
一把将人推开,楚杨强撑着坐了起来,“别,别瞧不起人,我还没那么,那么老!”
赵司晨轻声笑了笑道:“真可惜,我还想着待会小舅要是不行了,我得抱你回去。”
一个带着点失望与惋惜的玩笑话,楚杨也没放在心上,更不会去在意为何是“抱”而不是“背”,他依旧需要点时间缓一下,以至于并未发觉身边人看着自己时的眼神,是多么的温柔与,痴迷。
从远处驶来一辆红色跑车,停在了两人不远处。
赵司晨站起身来,楚杨也察觉了异常。
高档跑车分外引人注意,驾驶座车门打开,一位身穿卡其色雪纺衫白色铅笔裤的短发墨镜美女款款走下来,将那占据半张脸的墨镜一摘,露出了画有淡妆的精致五官,就好如杂志社图片上走下来的摩登女郎,绝对的男女老少通吃。
美女左右看了看,然后看见了草坪便一站一坐的两个人,接着走到后车厢将车厢门拉开,光天化日下,就这么从后车厢拽出一个人。
那人不知得罪了哪方神仙,被五花大绑的绑成了虾米,一路蜷缩在窄小的后车厢押运而来。
不久前刚刚经历一次精神洗礼的楚杨就这么木着脸,看着高挑瘦弱的美女单手抓着衣领,将一个粗壮汉纸拖麻袋似的拖着往这边走来。
美女站定在两人面前,手一甩,将手里的“麻袋”甩到赵司晨的面前,而后一叉腰朝赵司晨抖了抖柳眉,道:“那男人的事是我哥抖给顾硕的,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姓顾的跟那人之间的事,反正姓顾的一听人给送医院了,还是被你送进去的就开始发病,医院那边说姓顾的两个小时前打伤了两名护工,三名医生跑了。”
“麻袋”栽倒在草坪里,楚杨收回脚,诧异地发现居然是个长得不错的帅哥,只不过现在帅哥形象全无,原本酷帅的红发跟杂草有的一拼,双手被绳子反绑在身后,双脚倒是没被绑,但口气被塞了一团不知道是什么布料的白布,只得干瞪眼“呜呜”叫,可怜兮兮的。
落魄帅哥以一种毫无美感的姿势脑袋抵着草地跪着,抬头撞上楚杨的目光,脸色当即涨的通红就像一只煮熟的龙虾,狠狠瞪了回去。
莫名被瞪的楚杨撇了撇嘴,别过头去,他现在需要降低自身存在感。
看了一眼低头研究花草的楚杨,赵司晨对于害得自己落荒而已的始作俑者毫无兴趣。
而美女自然注意到两个人的狼狈,“看来你两应该对上了,你没事我就放心。这事说到底得怪我,不过我怎么可能知道你们哪些恩恩怨怨不是?姓顾的发病这就是我哥的错了,要是他不说,等姓顾的出院那人估计也恢复得差不多,反正我瞧着那人挺在意你的,不可能去告你的状。好了,人给你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