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淮:“什么地方要十步九叩?”
沈琛:“送子观音庙。”
神淮:“……”魔域有这种地方?
瞧着对方一脸‘我读的书少你别骗我的’神情,沈琛摸了摸下巴,瞧了瞧对方腰间流畅的腹部,“我听说……天地异兽,雄性也可产蛋。”
神淮:“……”
他冷笑一声,一个爆栗上手。
沈琛不痛不痒地摸了摸脑袋,早就习惯神淮的暴力了,真的……
两人继续前行,一路上沈琛开启了‘我逗逗你,逗逗你,再逗逗你’模式,神淮则开启了‘爱搭不理’高岭之花气场。
时光如流水,转眼半月过,欣赏欣赏魔域的景致,偶尔扯扯淡,总之一路上还是过得比较开心的。
因之都是走在魔域城池之外的近郊路上,倒也干净,无人打扰,虽然即便有人过来,如今的神淮也不惧就是了。
“你,闭上眼睛。”走到一座陡峭的魔山前,沈琛突然停下,对神淮颇为严肃地开口。
神淮顿了顿,居然特别配合地闭上了眼睛。
沈琛一愣,忍不住翘起嘴角,没有看到对方身侧紧握的五指。
“也不许动用神识看啊。”
神淮点了点头。
沈琛一笑,特别好看,牵起了神淮空着的左手,一步步走上了山。
魔域的山水也多为黑色,咳咳咳……当然不是有毒也不是矿山什么的,而是人魔域风景的本来颜色。
偶有几分绿意点缀,已是难得,却不想山谷之内,却又一片红艳飘摇,灼灼其华。
“好了。”沈琛放下手,拍了拍,笑嘻嘻地看着对方。
风一吹,殷红的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落在两人的发梢、肩头、衣襟。
沈琛欣赏着对方难得怔愣的神情,温柔地替对方拂去衣上落花。
当初看到这片上央花的时候,他也是很震惊的,
不是说……上央花,天地之间,只得妖界祁山会有吗?
不是说……每隔十年七月初七才会上央花开吗?
当时受伤遁到此处,想到当年那支他永远也来不及送出的上央花,只觉泪流满面,
如今,
物是人亦是。
他对神淮笑了笑,身形朝前一掠,已是枝头。
神淮垂下眸子,
很像,
却终究不是上央花,
沈琛会被迷惑,
他却不会。
只是……这……似乎也并不重要了。
看着对方折下花来,深情而明亮的目光,他伸出手接下对方递到眼前燃烧得绚烂的花朵。
沈琛蓦然眼前一亮,
他虽然送了,
却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会接受。
他又拿出一朵花来,
十年了,
却一如昨日,枝头的花朵开的热烈而执著。
神淮一愣,这是真正的上央花,
对方……
何时去他妖界摘的?
他自觉吃惊,而事实上他是分外波澜不惊地接下了这枝上央花。
“我收下了,就永远不会丢弃。”神淮看着沈琛的眼睛如是道,眼底流光涌动,似真挚似温柔似誓言。
沈琛笑得眉眼弯弯,哎呀,今天的风真是太甜了呢。
忽然寒光乍现,
他眨了眨眼睛,没反应过来地看着停在衣衫之外的漆黑长剑。
这把剑,
他很熟悉。
神淮的东西,他总是格外熟悉的。
更何况,名剑昆梧,对方曾用它救下在黛芙华手下的他,永生难忘。
他愣愣的抬头,拉开嘴角笑了笑,“神淮,要切磋,好歹等我修为提升上来啊。”
“看来你已有准备了。”神淮垂下眼眸。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准备好,为什么,啊?为什么啊?”沈琛忽然大叫了起来。
已有准备,
沈琛很清楚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对方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想要他的命,没有立刻刺来,是因为他神淮从不偷袭。
可是为什么,
他不明白。
一切不是都好好的吗?
其实……
一路上他便隐隐感觉到一点对方的不对劲,所以他费尽心思地取乐对方,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会要杀他。
这个一直把他精心呵护在羽翼下,哪怕自己不要命也护他周全的男人,现在却要杀他……
迎着对方一眨不眨的目光,神淮灵力微吐,一使力,
利剑穿过没有任何阻挡力的衣衫,
刺入皮肉。
——敏感点居然这么特殊,会在虚里穴,心尖么。
——我那是觉得小琛好可爱,这样可爱的地方啊。
——因为……因为我把师兄放在心尖上啊,不像师兄……
对方轻笑的声音,自己当年委屈的辩驳,仿佛在耳边回想。
心尖却已经凉透。
“为什么?”
沈琛抓住穿胸而过的长剑,手掌上的鲜血混着胸口汹涌而出的鲜血,滴答在地,触目惊心。
神淮执剑的手却依然很稳,也没有半分停顿。
心脏搅碎,气海也被凛冽的剑气毁损,魔神礼赞被击破,
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迎着对方深情不改又执著地求一个答案的目光,神淮垂下眼皮,淡淡道:“是我对你不起。”
听到这句话,沈琛眼睛一亮,温柔道:“我想听,告诉我好不好,神淮,你有什么逼不得已的,我不想……不想你不开心。”
神淮目光微闪,只是他的回应却是愈加无情的剑气冲势,把人推出几十丈远。
已是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