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睡也不能说安稳,觉得睡得不是很舒服,起来有些闷闷的,我扶着头走出来,打算找杯子喝点水,于是走到茶几边上把昨天晚上喝水的被子拿起来,拿起来之后我忽然就觉得不对,起先的时候我并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忽然反应过来的时候看着手上的杯子,又看看茶几上是否是有什么遗漏,然后我就仔细回想昨晚睡前的举动,我记得被子里是有半杯水的,可是现在怎么成一个空杯子了?
我于是始紧张起来,因为自从我从疗养院回来之后,这里就已经变得异常平静了,我知道是银先生做的,所以我用了肃清这个词来形容我家里现在的情形,只是现在看到这不寻常的微末细节,我忽然又觉得似乎并不是这样。
但这个毕竟只是很微小的一件事情,我想会不会是自己夜里起来把水喝了,想来想去,总有能够解释的理由,毕竟我梦游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于是我也就没怎么在意了。
本来今天是要到郝盛元家里去看看的,但是因为我觉得陆周的话里似乎隐含了什么意思,我最后还是去了精神疾病控制中心去见马立阳女儿。
我去见她的时候她还是老样子,这回我没有试图和她说话,而是坐在床边一直观察着她,但是这半个来小时看下去,我还真看出来一些不同来,而这个不同就是她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发现她的眼睛是凌厉的,似乎带着什么光,但是转瞬即逝,若不是我无意间捕捉到,还真察觉不了。
看见是这样的情形,我自己心上也是惊了一下,于是率先打破了沉默,对她说:“叔叔在这里坐了这么久,你就没有什么要和叔叔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