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恐怖悬疑>心理罪>49、以身做饵

听张子昂解释完这个概念,我忽然觉得恐惧起来,一种莫名的恐惧升腾起来,这样说来的话,我活生生的一个人却就像是一具提线木偶一样在被人操纵。而自己却还以为自己是有独立思考能力的,这才是最让人觉得不安的地方。

惊恐之余,我还是保持着冷静的状态,我想到他说辞中的反常之处,于是问他说:“可是你明明知道这些,也明明知道菠萝被人做了手脚,甚至你自己也说最讨厌的水果就是菠萝,那我递给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还要吃,我还以为……”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就说不下去了,张子昂却很镇静地接过口说:“还以为我很喜欢吃,甚至想把第二碗也给我是不是?”

我说:“我还以为你饿了或者是渴了。可是为什么你明明知道这是不能吃的还要全部吃完一点不剩?”

张子昂说:“因为我不想让你因此起疑,你在这种情境下做出的举动,肯定在那个人呢的预料之中,而他既然能深刻地掌握每一个人的举动。就说明他对每一个人的喜恶都掌握的分毫不差。那么他在做情景预设的时候,自然就是我会拒绝。那我我如果不按照他的预设来呢,又会发生什么,接下来的结果又会朝什么方向运转,所以我即便厌恶,也知道这甚至是有毒的的东西,但我还是全部吃了。”低引在圾。

我听出来张子昂的意思,只是看着他说:“你这是在拿自己做诱饵。”

他说:“你放心,他不会让我死的。如果他想让我死,当年和孟见成之争死的就是我,现在孟见成已经似了,那么就只剩下了我,既然二选一只有一个活了下来,那么这个被选择活下来的人就一定有被选择活下来的理由,你并不用担心我会像郑于洋那样,只是这样就能打乱他所有的计划,也就是说他按着刚刚的情景预设的所有结果都报废了。”

听见张子昂这么一说,我不得不承认在很多方面我都比他要欠缺了太多,最起码他比我的思路更加敏捷,看问题更加深刻,甚至更有牺牲精神。

我说:“如果这已经在他的计划之中又怎么办?”

在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张子昂的神色有些变化,似乎有种忽然黯淡下去的感觉,他接着就转过了身重新看着窗外的小区,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但我从他这样的神情里看出来他已经预计过这样的可能,而且这显然是最坏的打算。

张子昂说:“何阳,你想过没有,人死了意味着什么呢?”

我说:“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归于虚无。”

张子昂说:“你不相信鬼神。”

我说:“鬼神并不存在,我向来都不信这些,你信?”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自己也很惊讶,因为在我看来张子昂也是一个无神论者,所以他相信人死之后会变成鬼什么的,会让我很惊讶。

张子昂说:“我也不信,但我也不相信死亡。”

我说:“不相信死亡?”

可能是他说的太深奥,我一时间没有弄明白,但是他却没有再继续解释,而是说:“死亡有何畏惧,在我亲手杀死孟见成的那一刻起,我看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庞,甚至举动和声音都是一模一样的自己,我忽然觉得躺在地上的那个才是真正的自己,而我自己则变得异常陌生,那种感觉好像我已经不是我了,彻底变成了另一个完全陌生的陌生人。”

说完他转过身来,我看着他,张子昂的神色又变回了那样深邃的样子,他继续说:“所以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就已经死了,和孟见成一起被腾起的火焰付之一炬,烧成了灰。”

我看着张子昂,却完全不能明白他的感受,因为他说的这些感觉我完全没有过,即便是在烧掉苏景南的尸体时候,也只是带着一些稍稍异样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完全是一种因为两个人相似的不适,却并不是张子昂说的那样感觉自己不是自己。

我想如果当时是我死去,苏景南烧毁我的尸体,是不是就能和张子昂感同身受,又或者这只是因人而异,甚至是张子昂想的太多而产生的感觉。所以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张子昂,因为他的神情上没有任何悲伤的神色,可是他的身边却全是悲伤的色彩,甚至就连空气中都是悲哀的乐符,这种悲哀甚至是绝望。

而很快张子昂就从刚刚的情绪中平复了过来,他说:“他有没有计划,就只能赌了。”

我虽然刚刚才对张子昂产生了疑虑,但是内心却是并不希望他有事,甚至我都没有想过他如果出事会怎么办,我于是说:“你放心,还有我,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张子昂看着我,叹了一口气问我说:“何阳,你对自己了解多少?”

我不明白张子昂好端端地为什么忽然这样问,我说:“以前并不了解,可自从出了苏景南事件之后,我第一次开始问这个问题,我不敢说对自己完全了解,但现在我最起码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这样说张子昂却在微微摇头,他说:“我倒觉得在你还不知道苏景南这个人存在的时候,你知道自己是谁,可是自从知道这个人的存在之后,你反而迷失了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不想到张子昂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颇感震惊,我问:“为什么这么说?”

张子昂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站在门口吗?”

我皱起眉头说:“这个我们刚刚不是已经讨论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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