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第一日起,张玉琪便被姜太夫人拘在身边,中途还送她回了自个儿家中住了足足一个月,才又借着思念的名头接了回来。
没有了旁人打扰,新婚燕尔的两人也是日益如胶似膝,往日里的拘束也尽去了,偶尔拉着手肩并着肩在花园中闲逛,偶尔打发了周围的下人,只两个人躲在角落的屋檐下悄悄交换亲吻。姜陆是个不太懂得营造气氛的人,孙芷妍也不介意,自己精心布置了所有,拉着姜陆一起享受。
一日,姜陆面对满床的鲜红的花瓣,难得回忆起了两人的幼时,他就着拥抱孙芷妍的姿势,闭着眼倒在床上,附在孙芷妍的耳旁用醇厚的声音一字一句地挑弄着她的敏感,逗得孙芷妍两耳通红、目光涣散也觉得不够:“我幼时狂傲,长在大长公主身边被人捧惯了,便觉得自己了不起了,直到后来在宫宴上遇着了你,自信无比地做了自我介绍,再见时却被打击得够呛,你压根儿不记得我了。”
孙芷妍动了动耳朵,像是要逃开又像是要把自己送到姜陆嘴里,她这个时候还没被逗弄得狠了,很有些闲心地跟着姜陆一起怀念,嘲笑道:“你说的我却是不记得了的。我倒是记得我头上的华盛被你捡了一个日日揣在怀里,还被哥哥发现了,在书院里打了你一顿,我跟着大长公主去看你的时候,差点儿就认不出来你了。”
“嗯。”姜陆危险地眯了眯眼睛,决心要振一振自己的威风,对着圆润莹白的耳垂就是一口,还恶意地磨了磨:“若不是这一顿打,我还没把你惦记上呢。那个时候不懂事儿,轻易被祖母恐吓拿了姑娘家的东西就要对姑娘家负责的话糊弄住了,全然没发现是玩笑,男子汉大丈夫自然不能占女子的便宜,认认真真地把你当媳妇好几年,好久才知道被骗了。”当初他为了避嫌,还特意和别的姑娘家保持着距离。只有身下这人才当自己待她与待别人是一样的。
“唔……”孙芷妍的神思全都放到自己的耳垂上了,姜陆一番近乎剖白的话她只抓到了一个重点,到了嘴边的娇|吟被一串儿笑声冲得不见踪影:“哈哈哈……六七岁的男子汉大丈夫?相公确定呀?”
不作不死,孙芷妍可真的是踩了雷点了,在古代,这么一句话就跟现代的说男人不行是一个效果的。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作?”姜陆不怒反笑,压住笑的不能自已的女子就是一记深吻,简直要把孙芷妍亲得断气了才罢休,好不容易放开了孙芷妍,姜陆又牵着她的手来到滚烫之处,沉声问她:“不是男子汉大丈夫?嗯?”
好似只要孙芷妍说上一句不是,他就要对孙芷妍“用刑”了一般。
孙芷妍的手猛地一抖,几乎要握不住手掌里的东西,盈了满目的春水扁嘴控诉:“你怎么不讲道理呀!”
可不就是不讲道理么?姜陆厚脸皮地动了动,惹来了孙芷妍一记怒嗔才觉得满足了:“亏我还满心欢喜地要考了状元回来好娶你回家继续对你负责,谁知道只是长辈糊弄我的话。”哼了哼,把心里的怨气哼出来了,才又继续说下去:“好不容易考来的状元没什么用了,父亲再时便教我要一心享福,莫使齐国公府太盛了惹了别人的眼!”
他奋斗了那么久就是为了媳妇儿,一眨眼儿媳妇压根不是自己的媳妇,他也失去了动力,索性当个纨绔还能顺便调戏孙芷妍,免得……免得自己拿她当媳妇当了那么久,她却一无所知。
幸而他有个好哥哥,好祖母。随着孙芷妍手里的动作姜陆舒服地叹了口气,又拍了拍孙芷妍的背催促她再快些。果然,媳妇还是要主动才能到手。
孙芷妍却不愿意如他的愿了,手上用力一握,质问道:“这就是你忽然处处欺负我的原因?”
“……”姜陆顿时闭紧了嘴,动也不敢动了。
然而恰恰是这一份沉默叫孙芷妍确定了下来。她松开手,转了个身背对着姜陆,冷声道:“该罚!”
姜陆紧跟着贴上去,像只被抢了骨头的大狗委屈地把脑袋埋在孙芷妍肩窝,摸了摸孙芷妍的小腹,轻声说:“不是已经罚了么?”
这里,可是至少得十个月都不能有他和她的血脉呢……孙芷妍身子虚,得仔细调养上一年才能怀孕不伤身子,如今才过去两个月,可不就是惩罚了么。
孙芷妍知道姜陆的意思,闭着眼睛道:“一码归一码,就罚你今晚不许碰我。”
“难得一床花香,娘子确定真的要浪费了?”眼见装委屈不成,姜陆就开始用低沉的声音利诱了。
不过孙芷妍是打定了主意的,他是只能等明日了。姜陆不死心地呼唤了两声,孙芷妍却不给反应,他瞪大了眼睛,与自己的兄弟一样挺着身子躺到了天明。
姜陆与孙芷妍平日里并不住在齐国公府中,两人是住在齐国公府旁的宁安公主府的,只为了显示两府的亲近,也为了方便来往,便开了一道拱月门连通了两府。在孙芷妍之前已有大长公主开了这个先例,因而也算不上奇怪了。奈何彼时大长公主错信良人,徒惹了心伤,到最后竟也没能留下自己的血脉,直到年老了才抱了早年失怙,年幼无依的姜陆到身边养着。
不过到了孙芷妍这儿,自是不会重蹈覆辙的。姜陆不是昔日的老齐国公,孙芷妍也不是性子软和的大长公主。
比如张玉琪明目张胆地站到她跟前,拿着一包药渣威胁她的时候,孙芷妍眼皮都没有抬,依旧细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