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御川刚进那家客栈,就听里面有人在小声嘀咕:“你们听到的都是谣言,魔君驭天出走魔界原因是因为他联合弈兽用伏魔捉妖阵对付妖皇,邈姬说驭天是天界派来的奸细,商南已经证明了。”
“开玩笑,换你是魔君,你是想在天界为臣还是想在魔界称王?而且我听说魔君把当年流放魔界的逆神扔回了天界,明明就是在公然挑战三界,怎么可能是你说的那样……”
“哟,这位公子,这边请。”客栈里的小二热情的迎上来,把纪御川引到一个靠窗临江的位子坐下。
“来本店的都不是来吃饭的,想必公子也不是,按照规矩,每个进门的人都要交一笔进场费,你能听到多少消息都算你的,公子要有别的问题,也可来问,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不过这收费……”
这家看似是客栈的店铺原来是个买卖三界消息的地方,江洲城的人果然无处不商。
纪御川拿出剩余的黄金,放在桌上,“刚才那些人所说,几分真几分假?”
“那些人乱说的,哪能当真,这魔君统治魔界多少年?商南又在魔界生活了多少年?不过是找个借口蒙骗魔界诸魔,好离间魔君和魔界诸魔的关系巩固邈姬的地位罢了。”那小二说的摇头晃脑,说完拿走两锭黄金。
“巩固邈姬的地位?”纪御川拿着杯子的手紧了紧。“邈姬统治了魔界?”
商南从纪御川踏进魔界的第一步开始就筹划复仇计划,虽然不能杀死魔君报灭族之仇,却也足以统治魔界,现在却让邈姬入主魔界?
“是的,商南不过是个后起之秀,论资历也轮不到他。不过这主宰魔界的人,除了魔君驭天,魔界再没有人可以主宰魔界了,魔界的天始终还是魔君的。”又拿走两锭黄金。
纪御川放下茶杯,心想商南还算聪明,知道树大招风的道理。不过商南毕竟不是妖皇,不知道邈姬有没有想过自己有多少胜算!
“魔界诸魔中,有多少人听从邈姬号令?”
“据可靠消息,除了赤蟠族,均已听从邈姬号令。”又有两锭黄金被拿走,袋中渐空。
“商南带领的?”
“是的。”
竟然用赤蟠族来威胁邈姬。纪御川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味茶的余香,良久才睁开眼睛。
“据说江洲城千百年来有韦弗山的庇佑,在下也想到韦弗山去拜访,不知这路要怎么走?”
“公子已经没有钱了,请恕小的不能回答。”
纪御川看了看袋中只剩一些细碎的金子,有些遗憾,但也不在意,世上没有做不到的事情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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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洲城夜市繁华,黑夜如昼,江上游船画舫,河灯摇曳,才子歌人昼夜咏唱、眉目传情。
纪御川在小二的带领下来到楼上临江的长廊。
不料平静的水面上传来一声怪兽般的嘶喊,平素安静怡人的河水卷起巨浪,打翻了船只,浪花直飞到临江的客栈上。纪御川一个轻巧的转身,躲开溅上来的水花,旁边反应稍慢的小二被淋了个透。
“河里有水怪。”随着游船上一声女子尖锐的叫声,船上的玩乐的人们顿时乱了阵脚,船夫见水底异常,急忙往岸边划。奈何河面上的船只太多,都往河岸上挤,一时间乱作一团。
客栈里闲聊的人都挤到窗子走廊上看热闹。
“怎么了?那河里有什么东西?”
“水怪,他们说是水怪,我看见了,河里有东西,你们快看。”
伴随着一声野兽般的凄惨叫声,水浪再次翻涌上来,强劲的拍打在河面的船只上,不少人被拍下水里。
那声音蕴含着无限的悲哀和愤怒,极其刺耳,几乎要穿透所有人的耳膜。气氛瞬间变得恐怖至极,河面上的人们尖叫不已,努力的划着船赶回岸上,有些歌女甚至用演奏的琵琶划水也要赶回岸上。
“大家不要慌,别挤,越挤越危险。”江面桥上,一个蓝衣女子大喊着,“司徒达,去拉那个孩子,她要掉下去了,左边,是左边,在你的左边,左边啊!”
人群中另外一个男子逆着拥挤的人群,使劲往那名女子的方向挤过去。
“灵姐?”温笑七被那熟悉的声音惊醒,从纪御川的帽子里爬出来。
纪御川微微转头,见是他,点点头,继续观察江中情况。
水中怪物再次搅动河水,船上人群混合着各色物品,纷纷掉下去,河面上叫喊声不绝。不时有人浮起沉下,整个河面像一锅翻滚的肉汤。
“青浅鲛,小枚,那是青浅鲛!”温笑七大喊,这个混乱的关头谁也没空去管一直猫说话的问题,都集中注意力在河面上。
“往船头走,快,啊,救命——”杜依蓝在桥上被人挤了下去。
“小七,在这呆着,不要乱跑。”纪御川把小七放在客栈内安全的地方,飞身跳下河里。
上一世算是纪御川欠下洛子灵的,纪御川不想欠任何人。
杜依蓝几次挣扎要浮上水面,均被水面上的船只人群挤下水去,就在杜依蓝要窒息时,面前突然出现一张熟悉的脸。
“算……”命公子?
杜依蓝刚想问就呛了一口水,缓了很久,却发现自己正被那算命公子往水底带,基于对深水的恐惧,杜依蓝大惊,难道这算命公子也是水怪?纪御川俊秀的面孔在河面上的传来的光线的照耀确实带了几分妖冶的味道,杜依蓝害怕的猛烈挣扎,连喝了几口水。
纪御川只得打晕她,从水底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