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御川淡淡的抬眼看杜珏山,示意他继续。
“外界传言,魔君出走魔君后,商南率领赤蟠族反对邈姬,此次来江洲城准备找魔君回去,可我看未必,商南此次来势凶猛,像是来寻仇的而不是来找人的,纪公子在魔界呆过,不知对此知道多少?”
看来商南还没有向外界公开自己是邪赤魔遗族的身份,对外仍旧宣传驭天是天界奸细。
“魔界的事情杜城主不用操心,城主只要担心江洲城百姓的安危就好。至于魔界的事,天界都管不了,杜城主难道要干预魔界的事?”
“在下确实一介凡人,江洲城的立场也是中立的,从不管三界恩怨,只是谁若敢对我江洲城不利,我作为城主,绝不会让他得逞。”
纪御川站在厅堂院子中央,与杜珏山相对而立。
“阁下来自魔界,身份敏感,我想还是最好证明一下你自己身份,不然我也不敢留你在这!”
“如果我不能呢?”
“那我就只能自己来证明了。”
杜珏山言罢,分布在院中四面的人围上来,杜珏山不知从哪拿出一个金钵,对着纪御川,口中念念有词。
纪御川见杜珏山用一般道士捉妖的方法来对付他,心里只想发笑。
他混血的体质让神魔两界的人都无法看清他的本体,连洛东寻也不能,何况是杜珏山!
纪御川在魔界几经生死,兄弟相残,恋人相杀,劲敌博弈……这一路走下来遇到的不知道有多凶险,杜珏山单凭臆测就敢公然对他出手,逼他现形的手法又如此拙劣,看来江洲城是风调雨顺惯了。
纪御川悠闲的看着头上飞来飞去的黄符,任周围的人大声叫嚷,闲庭信步般走在阵中。
周围一人见纪御川态度轻蔑,无视他们的阵势,心生不满,暗自朝纪御川施加一掌。
纪御川玩味的看着那些没用的符咒,忽然右手一挥,掌间凭空飞出一支冰蓝色的羽毛,直将那人击退,滚地不起。
“他果然是魔界来的妖孽!”
人群中有人大喊一声,立刻引得群情激愤,杜珏山立刻合众人之力一齐攻击纪御川。
纪御川无心恋战,不断侧身闪躲。
直到杜珏山用了青浅鲛独有的一个招式,纪御川才嘴唇紧抿,左手负背,右手抬起,掌心浮现三支羽毛。
琴唱乌羽!
“小枚,不要!”
温笑七从杜依蓝怀里跳下,一路从门口狂奔过来。
纪御川现在是法力不济,但是琴唱乌羽到哪都是人间凶器,一旦启用琴唱乌羽,杜府就得夷为平地。
纪御川动作迟疑了一下,杜珏山趁机扔出两把飞刀,纪御川忙用左手回击。
“住手,你们在做什么!”洛东寻赶上前来,挥剑破开杜珏山和众人的阵,刚才被纪御川一片羽毛打翻在地的那人一把捉住地上的猫,企图威胁纪御川。
纪御川收了手,将几片羽毛收了,冷冷的说,“把我的猫放下!”
“他刚才用的妖术,妖术!我们不能放了他!”
“把我的猫放下!”纪御川又重复了一遍。
洛东寻看向杜珏山,“城主,才这么一会,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人先把那只猫放了。”
“我怀疑他进入江洲城另有所图,我刚才只是试探了一下他的身份,他差点大开杀戒,我们绝不能留他!”
“城主莫名对我下手,我只是正当防卫。城主怀疑我另有所图,欲逼我现出原形,不知道结论如何?”
杜珏山一时语塞,刚才他倾尽毕生所学,却连纪御川的原形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所以你是想用我的猫威胁我?”
“爹!”杜依蓝见局面尴尬,出来劝和,“你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吗?不然不要冤枉他,我们先把他的猫放了。”
温笑七被人掐住脖子,极其可怜。
“为了江洲城的安危,我不介意用点特殊手段。”
杜珏山此话一出,局面立刻变得剑拔弩张,温笑七觉得再不阻拦,就要撕破脸了,于是连忙挣扎,让自己透口气说话。
“等一下,我想各位误会我家主人了,我家主人来自魔界,也是那水怪的主人,一直不想告诉诸位是因为害怕大家怀疑,其实我们只是逃亡而已,并无恶意。”
温笑七看了眼纪御川,继续道,“我家主人乃当年邪赤魔遗族,杜城主看不出我家主人身份并非修为不够,只是因为邪赤魔一族乃上古魔族,看不出很正常。魔君对邪赤魔一族赶尽杀绝,我家主人不得已逃往人间,不想再介入魔界纷争,此此来江洲城只是想找回当年养的鲛人罢了,并非故意隐瞒,也无恶意。还请各位不要误会!”
纪御川不想驳温笑七的话,点点头。“确实如此,那水怪是我邪赤魔一族最后的近亲,我只想找到他而已。一直隐瞒,也是怕被魔界追杀。”
纵然邪赤魔一族是魔,亦是被欺凌的弱者,又被赶尽杀绝,很快就得到周围众人的同情,加上温笑七说的诚恳,杜珏山犹豫半响后用眼神征求洛东寻意见,洛东寻点点头。
“既然误会一场,大家不如握手言和,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如何?”
“没关系,在我看来本来就什么都没发生。”纪御川绕过面前的杜珏山,伸手接住温笑七。“小七,那些尸体有什么异常?”
“那些尸体……很奇怪,我说不出哪里奇怪,总有不好的预感,还是快点把那些尸体烧了。”
“那些尸体先在地上放了三天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