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出老爹的视线之前,花朵那腰背都是挺得笔直的,只待那怨鬼道的路转了个弯,刚才还满是严肃的人,一下就弯了腰身,捂着肚子跑一旁大石头上歇着了。
“哎哟我的妈……痛死我了。”
从一开始就一直忍着的人,这才放松了神色一个劲地揉着被花大熊那死女人踢得内出血的胃。
“你没事吧?”
抱着孩子的人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没事没事,就是有些疼,刚才在老爹和阿云他们面前不敢表现出来,这会儿他们不在,我先缓和缓和。”
墨倾城微微蹙了眉头,“可是打紧?待会儿我们去镇上先去医馆瞧瞧”。
“无碍无碍。”花朵不以为然地对着面前的人摆摆手,却是突然被他这一提醒,想起一件事,本钱都没有,她去赌个毛线的钱!
愣了一愣,花朵立马转身,看向身后安静地只能听见鸟鸣的鬼林子,嗯嗯,有办法了。
“你可是怕鬼?”
“尚可。”
“那就好,你放心,有我在,你们父子会没事的”,说着,她便是起身,敞开嗓子便是对着林子大喊,“死鬼!给我滚出来!”
“呀呀……”林子里栖息的乌鸦被这一声中气十足的喊声惊起。
喊完,花朵便是站在那里等了一会儿,却是林子里依旧一片寂静,什么鬼影子都没一个。
“……”一头及腰的长发,被一根蓝色的布条顺垂地绑在脑后的人微微挑了眉头,这厮今日敢不出来了?好好,要老子使出绝招是不?
于是,穿着一身高贵水蓝衣衫的人,就看着身前的女子双手一叉腰,就开始对着林子大吼:“青锋死鬼,你以为老娘不知道你听得到,还不快给老子出来,你是要等着老娘进去抓着你一把把你jj剁了让你娃永远做不成男人?”
“呱呱……”一身银蓝衣衫的人,突然觉得,头顶乌鸦呱呱飞过,这大夏天吹的风怎的这么冷?
果然,这一声狮子吼一出,林子里一阵竹林响动之间,一抹红影已是翘着二郎腿满是惬意地坐在花朵刚才坐得大石头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墨倾城一番这才对着旁边的女子翻了一个白眼,“死丫头!算你狠,小爷好好地睡我的觉,你想小爷的‘弟弟’作甚?怎么?这么快就想要爷来伺候你了?”
花朵顺势就踢了他一脚,“谁稀罕你呢,落梅镇那么多活人谁想你个大鬼头?话不多说,你有没有铜板,借我一个”。
借钱的人,完全一副心安理得,一点求人的样子都没有。
坐在大石头上的红衣鬼挑眉,撇嘴,嘿,瞧瞧,这求人的态度……不对不对,重点不在这里,这丫头,这丫头要出村子?
“你要出村?”
“嗯。”
“你要钱作甚?”
“不是跟你说了嘛,嫖/娼。”女子回答得很是利索。
“没有。”青锋回答得也很干脆。
花朵扯了扯嘴角,面上全是不信之色,“你扯吧,我还记得谁以前在我面前吹了,自己以前是什么王孙公子,那陪葬的东西,啧啧……”
“那是我祖宗有钱,可不是小爷。”
“那就向你祖宗借点?”
红衣鬼眯了眯眼,挑眉斜看女子,“怎么?还想刨我祖坟来着?”
“咳咳,瞧你说的,我可没那么野蛮,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去刨?至多就是借……”
“……”弱女子?
花朵摸鼻子,这家伙,怎的跟花大熊那婆娘一样抠?“到底借不借?说句话,刨你祖坟也是刨一个铜板就是了,至于这么抠?我又不是不还,到时回来还你十文钱,这利息高吧”。
“不借。”那人拒绝得斩钉截铁。
“嘿,我说,不借你总得有个理由吧?你个抠人,一个铜板要你命啊?”她不会真信了她会去刨他祖坟?
在女子满是不解的眼神中沉默了许久,男鬼终于幽幽抬眼,满含怨念,“你以为爷是傻子,出钱让你嫖/娼给自己添堵?这天下……”男人突然翘起兰花指很是娘炮地指着她说着接下来的话,“这天下哪个男人愿意看着自家妻主在外面嫖别的男人?”
“……”
花朵突然觉得自己的神魂受到了巨大的打击,身子在风中飘零得厉害,“大哥,你能不这么恶心我成不?”
“谁叫妻主大人你要去嫖/娼了?”某鬼也不管人家的正牌男妻好好地站在了那里,掩面哭得“伤心”。
终于看不下去了的花朵,一巴掌拍在那人肩头,满脸嫌弃道:“嫖你个大鬼头的娼,你给我收起这一套,不就借一个铜板么,你至于这么磨磨蹭蹭的?不借我这就走了。”
看着女子转身要走,男鬼立马打住哭声。
“借,当然借,只要妻主大人不去嫖/娼,奴家多少都借”,红衣男鬼,半抚着俊颜笑得甚是妖娆,说着,红袖一挥,手上便是多了好几个不同类型的铜板,“我们这林子不同朝代的铜板可是多得很,瞧瞧,哪种是丫头你要的?”
花朵只是大略瞟了一眼,便是手上一动,一枚刻着“天盛通宝”的铜板便是入了手心,嗯,大概是这种吧,她记得上次去落梅镇时那里的人就是用的这种钱币,现在又不是乱世,时代更替还没那么快,应该现在还用的这一款,“应该是这个没错”。
青锋看了一眼她挑出的铜板,手上红光一动,便是多了一包布袋装的钱袋子,一把便是扔到花朵手上,“拿去给你儿子买糖”。
花朵掂了掂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