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西斜,红霞满天,看看天色已近黄昏,齐云、杨悦,和赵四一路马不停蹄,是一刻也不敢耽误,只一心想早日赶到平原县。
“赵四,这再往前可有村镇能够歇脚?”齐云看看天色快要黑了,向赵四问道。赵四抹了把汗:“道长,要想找到村子休息,还要再往前赶三十里路才行。”齐云道:“三十里?呵呵,看来我们今天是要露宿荒野了。”
三十里路,或许齐云和杨悦全力赶路,一个时辰左右可以赶到,可是这赵四就不可能了,总不能他师徒二人赶至村子,将赵四一人丢在这荒郊野岭吧?
赵四听齐云说要露宿在野地,凑上前去,笑道:“道长,我们不用在这荒郊野地的露宿,虽说村子在远处,但是一里开外有一个佛庙,如果我们脚程快点,天黑之前就能赶到。”
齐云道:“你怎么不早说,走,我们快点走,天黑前赶到那庙里。”
三人甩开双腿,直往前赶去。
走了没多大功夫,果然见路边有一座小庙。小庙不大,院墙是用土胚堆就,庙顶上面铺着茅草,看上去甚至还有些破旧。
三人走到庙门前,只见庙门上悬着一块破旧的牌匾,上边写着“佛悲庙”三个字,字迹虽然已经看不出多少颜色,但是字体却是透漏出一股庄严的气势。
齐云上前轻轻拍打庙门:“请问庙里有人么?”齐云一连拍了三次,听到里面传来脚步声,这才退到一旁,等候里面的人开门。只听“吱呦”一声,庙门打开,从门里走出一个十一二岁,肤色黝黑的的小和尚。
那小和尚向三个人合掌道:“不知三位施主来我们庙里有什么事?”齐云上前还了一礼,笑道:“小师傅,我们三人赶路至此,找不到投宿的地方,不知小师傅能不能收留一夜?”那小和尚歪着头想了想:“这事我要去请问师傅才行。”齐云笑道:“那就有劳小师傅了。”那小和尚说了句你们等一下,就往里面跑去。
没多大一会,那小和尚又跑了出来,冲着齐云道:“施主,我师傅请你们进来。”这小家伙到现在还没有看出来齐云和杨悦一身道士打扮。
齐云三人步入庙里,跟着小和尚进入正堂。只见正堂塑着一尊菩萨像,一个老和尚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和尚正在诵经。那老和尚听到脚步声,停了念经,睁眼看向齐云三人,双手合掌道:“不知道兄远来,老衲双腿不便,不能出门迎接,还望道兄海涵。”齐云连忙还礼道:“冒昧打扰,还望大师恕罪。”老和尚笑道:“好说,好说,老衲静明,不知道兄如何称呼?”齐云道:“贫道齐云。”静明和尚笑道:“齐云道兄想来还没有吃过晚饭吧,不如就在小庙用顿素斋吧。”齐云道:“如此就叨扰了。”
没多大一会,两个小和尚将斋饭端了上来。这斋饭倒也简单,两盘馒头,两盘青菜,一盘豆腐。那静明果真是双腿不能行路,吃饭之时是由两个小和尚推着一辆四轮车将他推到桌子旁的。
六个人坐到一桌倒也显的很是热闹,杨悦比那两个小和尚也大不了几岁,此时同龄人在一起,话也不由多了起来。静明对齐云三人道:“小庙贫寒,只有些许粗茶淡饭,还请几位将就一下。”齐云道:“行路之人,不讲究这许多,还要多谢大师招待。”几人客气几句便开动,没一会便将饭菜吃的一空。
用过晚饭,两个小和尚自去收拾,赵四赶路劳累也去歇了,只留齐云、杨悦师徒二人和静明在佛堂闲谈。
“道兄和令徒面带风尘之色,不知何故如此匆匆?”静明向齐云问道。齐云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悠悠一叹:“大师可知平原县近来出了个恶鬼,危害无辜,祸乱生灵,将好好一个平原县,数万百姓搅扰的流离失所么?”静明一双白眉紧皱:“此时老衲也有听闻,只恨双腿拖累,不然老衲也定要去会一会那孽障。”言语中颇多愤慨和无奈,静明话头一转:“莫非道兄此行……”齐云道:“不错,贫道此行正是前往平原,除了那恶畜!”
静明沉吟道:“道兄有几层把握?”齐云摇头苦笑:“实不相瞒只有四层把握,或许连四层把握都没有。”静明惊讶道:“那道兄你还要往那平原去?”齐云道:“若是换成大师您呢,您可会袖手旁观?”静明一愣,随后笑道:“好、好,道兄不愧三清弟子,心系苍生,老衲佩服,佩服!”
“烦请小道长将老衲的木鱼拿来。”静明突然向杨悦道。杨悦转身将静明的木鱼取来,交给静明。静明接过木鱼,放在膝上轻轻敲打起来,同时闭上双眼,口中轻声颂起佛经来。
齐云和杨悦不明所以,只好静静在一旁听静明颂经。静明的经声和木鱼的敲打声好似有着极大的感染力,透漏着一股庄严、肃穆。
过了一会,静明停了诵经,睁开了双眼,将左手放在了木鱼之上,然后在齐云和杨悦惊讶的目光中用右手的木捶狠狠的砸向左手。“大师!”齐云忍不住叫出声。静明摇头示意无妨,然后从身上的僧衣上撕了一块下来,用那染血的左手在上面书写起来。
静明书写已毕,口喧一声佛号,将那块僧衣递给齐云:“这道‘八部龙众符’今交于道兄,到时道兄铲除平原恶鬼时也可助一臂之力。”齐云双手接过符箓:“大师高义,齐云在这里替平原百姓谢过大师。”说着便是深施一礼。
静明笑笑也不言语,将左手腕上的一串念珠摘下,递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