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出招速度,二人不分上下,但论内力深厚,却是叶小东占得上风,东方不败虽然招式出神入化,但实打实地交手,还是只能选择退后两步,卸去了这股力道。
东方不败眼神中多了一丝凝重之色,一字一句道:“好剑法,好深厚的内力。”
叶小东点了点头,答道:“本就是好剑法。”此刻倒是沒有半点谦虚之意。
叶小东身法再度展开,速度比起方才來又快了三分,几乎是一瞬间,长剑已刺到东方不败的胸前。
东方不败心知两人身法招式不分仲伯,自己输便输在内力之上,因此果断选择了缠斗,不再与叶小东正面交手。
此时此刻,两人身影沒有半分停顿,如同鬼魅一般在房间中飘忽不定,这一刻还在房间的中央,那一刻却到了房间的角落,一团红衣血红,一团青衣飘飘,竟让众人产生了眼花缭乱之感。
东方不败不愧是东方不败,即使是内功不及,凭借着招式之妙,好几次手中绣花针已刺到了叶小东的要害之处,但叶小东经历的大战数不胜数,早已练出了一身十分敏锐的知觉,不等绣花针刺到,便会产生微微刺痛之感,轻功运起,东方不败的一招自然便落了个空。
叶小东手中剑走轻灵,亦是不甘示弱,招招直指东方不败的周身要穴,逼得东方不败不得不挺针相迎,小小的绣花房中,剑针相交,也不时传出叮地一声轻响。
到得此刻,二人斗到酣处,就连任我行也无法看清两者身形。
“沒想到此子轻功、剑法、内功皆是如此不凡,西湖一战,我输的不冤啊…………”
一念至此,任我行不禁有些心灰意冷,争霸天下的心思也不由得淡了几分。
殊不知,那东方不败心中也是越发惊讶,初时他还能与叶小东平分秋色,但随着时间推移,对方的速度竟然越來越快,隐隐有了压制自己的趋势。
在二人交手之时,时光飞逝,不知不觉,二人已斗了四五个时辰,一行人上的黑木崖时方才清晨,正是日出东方之时,此刻黑木崖外却已近日落,夕阳沉沉,染红了半片天空。
斗到此刻,战圈之中的叶小东仍是精神奕奕,在凌波微步的帮助下,内力不仅沒有半点损耗,甚至还有了一丝的精进。
反观东方不败,脸色发白,嘴唇发青,一身内力十不存一,已然到了灯枯油尽的地步。
又是一声“叮”的轻响,自两人交手來,类似的声音不知传出了多少次,但这一次,却与之前孑然不动。
只见得东方不败脸色更白几分,手中绣花针更是一飞而出,落地无声,甚至沒有发出半点声响。
东方不败一脸落寂之色,徐徐开口道:“唉,冤孽,冤孽,我练那《葵花宝典》,照着宝典上的秘方,自宫练气,炼丹服药,渐渐的胡子沒有了,说话声音变了,性子也变了。我从此不女子,把七个小妾都杀了,却……却把全副心意放在杨莲亭这须眉男子身上。不过也好,这几年我勤修内功,也算慢慢悟到了人生妙谛,终于明白了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要道…………唉,倘若……倘若我生为女儿身,那就好了。”
东方不败的目光缓缓转到任盈盈脸上,问道:“任大小姐,这几年來我待你怎样,”
任盈盈想了想,斟酌道:“你待我很好。”
东方不败又叹了口气,幽幽的道:“很好是谈不上,只不过我一直很羡慕你。一个人生而为女子,已比臭男子幸运百倍,何况你这般千娇百媚,青春年少。我若得能和你易地而处,别说是日月神教的教主,就算是皇帝老子,我也不做。”
他说话的对象虽然是任盈盈,但目光却是一直放在杨莲亭的身上,杨莲亭双目含情脉脉,一时间谁都未去接话。
东方不败苦笑道:“任教主,终于是你胜了,是我败了。”
任我行哈哈大笑,道:“你这大号,可得改一改罢,”
东方不败摇头道:“那也不用改。东方不败既然落败,也不会再活在世上。”他本來说话声音极尖,此刻却变得低沉起來,东方不败忽地将看向了叶小东,叹了口气,缓缓问道:“这位少侠,我败在你手中,那是心服口服的,不知少侠能否答应我一个要求,”他之前无不自衬东方不败,但此刻落败,果然不再提这个名号。
叶小东不置可否,东方不败笑了笑,说道:“请你饶了杨莲亭一命,将他逐下黑木崖去便是。”
叶小东点了点头道:“好,不过我从來不做亏本的生意,若是想要我答应你一个要求,你也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东方不败脸色好看了许多,甚至出现了少见的红晕,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回光返照的迹象,这位声名赫赫,问鼎天下第一宝座的魔道巨擘,在世间能逗留的时间已经沒有多久。他从怀中掏出一抹红布,手一招,红布便稳稳地飘至了叶小东的面前。
东方不败道:“这是葵花宝典的秘籍,若是少侠不嫌弃,那便收下吧。”
他话音刚落,却是猛地纵起,向任我行扑去。东方不败重伤之余,身法已远不如先前迅捷,但回光返照之下,这一扑之势仍是凌厉惊人。
任我行沒有半点防备,好在多年的江湖经历使他下意识便做出了反应,长剑直刺,从东方不败前胸通到后背。便在此时,东方不败手指一弹,绣花针飞了出去,从任我行右目直插入脑中。
任我行一声痛呼,当场毙命,东方不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