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怎么是他?
西浯洲生活了这么些年,于锦再消息闭塞,也不会没听过御兽宗真传弟子第一人——掌门首座弟子姜凌的名声。
几大宗门中,御兽宗和平云宗一直交好,云阳在平云宗受知非指点的那三年中姜凌就曾随宗门长辈上过平云宗拜访。
这几年因为三山五湖那个共同的秘密,两派的联系只会更为紧密。
如果是他,还真的有可能见过所有的平云宗真传弟子。
出师太不利了吧,难道第一次干坏事就李鬼遇上了李逵?
圆脸少女双眼一亮,欢叫道:“哥哥你来啦?”
姜凌身着竹青暗纹长衫,发顶簪着根玉节竹簪子,身姿挺秀,修眉俊目,唇边噙笑,这句明明是质疑,细品来还暗含讥讽的话让他说得生像是疑问求解惑。
别人都堵到了门口,于锦只能硬着头皮上阵,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存真已先把她的台拆了:“她不是真传弟子!”
其实姜凌把身份亮出来,再问出那句质疑的话,明眼人就知道这两个是有问题了,但都没想到这两个会这么快起内讧。
于锦只惊讶了片刻,便听存真自豪地挺直了胸膛道:“我才是真传弟子!这块令牌是我的!”
姜凌要说的话顿时卡了一下,他真没想到被拆穿了也能有人那么理直气壮地“表演”下去,他微笑道:“还未请教这位平云宗师兄大名。”
姜凌这回猜错了,存真还真的不是表演,他是真的以为自己是平云宗盖章认戳的“真传弟子”。
这个傻孩子当年见识到真传弟子的一呼百诺后,觉得当真传弟子肯定特别威风,便缠着他爹非要弄个“真传弟子”当当。
他爹向来对他“英俊可爱”的傻儿子疼爱有加,如今儿子难得有求于他,却是这样的要求……他爹为难了两日,给掌门玉天拎去了一坛玉露酒,换回了一块做竹牌的雷云竹。
存真他爹要哄儿子。平云宗哪个不长眼的敢拆台?
自此,存真从“玉弗上人他儿子”就变成了“存真师兄”。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存真他真的算“真传弟子”,嗯。平云宗不记名“真传”弟子。
成为平云宗真传弟子,是存真长这么大最得意的一件事。
而且他那时刚突破金丹期,还是货真价实的上品金丹,那些敢在背地里笑话他的小辈们自此也要掂量掂量——人家有问题的是智力,而不是实力!
有实力的人在哪里都不会被人小看。尤其是以实力为尊的修真界!
存真感受到众人“威严敬畏”,这个“真传弟子”便当得更加满意。
姜凌若跟平云宗来往密切点,说不定就听过存真这个“编外”真传弟子,再一对比——
再让存真答下去,马甲就要掉了。
于锦还没忘,她至今还在被平云宗,或许还有御兽宗的某些人忌惮,若被那些人得知她没死……她还想多过两天安静日子。
她忙抢在存真之前冷笑道:“怎么,平云宗要收真传弟子还要通知阁下不成?”
存真顿时配合着冷哼一声仰着头不作声了。
于锦毕竟装过很长一段时间的门派老祖,她的架子一端出来。粗看还是很能唬人的。
姜凌先一愣,很快便笑道:“姑娘误会了,姜某并无此意——”
于锦快速截断他的话,抱了个拳:“既然没问题,那我们就告辞了。”
出门的时候,存真还嫌他挡了道,粗鲁地扒开他:“让开!”
姜凌一是被他们这样理直气壮的态度弄懵了,再来存真毕竟是体修,他怎么可能在力量上胜过他?他被存真扒得不由自主退开了一步。
不待他再次出言,于锦拽着存真赶紧跨出了门外。
刚走出门外。于锦不顾大街上人来人往,先“啪啪”往自己和存真身上拍了两张隐身符,做了个噤身的动作后,让存真背着自己猫到了对面的屋顶上。
如果不是顾忌到修真坊市的店铺里都有相应的禁制。她根本不会跟姜凌周旋这几句话,直接就隐了先跑再说!
她没忘记自己这回来是干什么的,如果在拍卖会开始前跟人起冲突,还是姜凌这样的地头蛇——
总之,绝不能引人注意!
果然,姜凌紧跟着就追了出来。唇边常噙的那抹淡笑也不见了。
他先用神识扫视左右,但于锦虽身体是个废渣,神识是实打实的金丹大圆满,存真也是堂堂金丹后期,自然不会被同是金丹后期的他锁定方位。
那圆脸少女也跟着他追了出来,气愤不已:“哥哥,那两个骗子跑了?”
姜凌神情严肃,撮唇为哨,不一会儿,一只全身嫩黄,长着只亮蓝色小喙,还不到一半的巴掌大的小鸟便朝他飞了过来。
这种鸟于锦也认识,正是育姜城城守驯养的“寻香鸟”,用来追踪敌人所用。
寻香鸟在店中转了几圈后,拍拍翅膀飞了出去。
姜凌又发出几道传讯符,不一会儿,几个身着城守府服装的修士便赶了过来。
想不到姜凌可以随便调用育姜城城守的力量!
兄妹两人也不走,等了片刻,那寻香鸟在城内转了几圈,徒劳地又飞了回来。
于锦不由暗自庆幸自己谨慎:她刚刚用的是不止可隐身,还能隐息的地阶隐身符,似这种金丹期的灵鸟没办法测到,不然这回指定要曝露。
圆脸少女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居然连香香都没办法!哥哥,现在怎么办?”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