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两天,临城都平静无‘波’。 。不知道为什么,董志柏的死讯一直都没有传开。照理那些被赵德‘迷’晕的死士早在一天前就应该醒过来了,为何不见传出风声?也许真的是应了那句话,树倒猢狲散吧。
董志柏死了,江南便无人再为李家撑腰,齐天啸去掉了一块心病,他将临城的事一五一时的上奏给老皇帝,包括董志柏的死。
几天后,董志柏被人杀死在柏苍别院的事才沸沸扬扬的在临城传开。一品大员被杀,自是非同小可。
齐天啸去了柏苍别院。身为皇子,他理当到场。处理好一切事后,齐天啸正面上奏朝廷董志柏的死讯。
没过几天,老皇帝便派了宫中太监前来宣旨。江南总督董志柏多年来忠心报国,上顺君意,下体民情,是为一代忠臣。却不想惨遭横死,皇帝痛失左膀右臂。今加封其为一等忠孝公,其母追封为一品诰命夫人,以国公之礼,风光大葬。着令临城府尹一月之内查出行凶者,一定要将其当街枭首以儆效尤。
另有圣旨一道,是给齐天啸的。
江南总督意外死亡,势必造成江南宦场的恐慌与‘混’‘乱’,老皇帝要他代替新总督在江南主持一段时间的政务,好生安抚一下各州郡的官员。前些日有御史上奏,江南一带贩卖‘私’盐成风,克扣赋税严重,就连前两年赈灾时的银两都有去向不明之处。着令顺王爷彻查江南这一系列的违法违纪之事,并由他全权处理,凡事皆可先斩后奏。这无异于给了齐天啸一把尚方宝剑,让他放手做事。
这道圣旨一下,江南各府州郡县等大匈员无不一片惶恐,人人自危,他们中十之有九与这几件事有关联。其中不乏有被董志柏以权胁迫,被‘逼’下水的。但是也有一部分是想借此机会中饱‘私’囊捞些油水的。剩余的一小部分官员并未涉足此事,他们大都是些稍微贫瘠的府县,并无多少民脂民膏可刮。拒如此,谁有保证他们不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一时间江南各官员无不噤若寒蝉,小心翼翼。
天灰‘蒙’‘蒙’的,完全感觉不到丝毫的秋意。从两天前的早晨开始到现在,太阳一直都没正式‘露’面过。带着些许凉意的秋风掠过后,天空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秋雨,这种异样的天气在京城的秋季是从不曾有过的。
皇后于媚娘此时的心境恐怕与这天气无二,她已整整三天没有踏出泰安宫半步了。心的某个角落一没有停止过‘抽’痛,那个角落里藏着董志柏那模糊的影像。几天里,昔年的往事一篇篇浮现眼前,牵扯着她对董志柏的那份若隐若现的情愫,这让她放不下。从未想到,那一点点的角落竟会让她痛如此之久。
他对她有爱,她对他也是有情的。拒只是一丝丝,拒那丝情后来被自己对齐凯延的爱所掩盖,但是,人生没有橡皮擦,发生过的永远擦不掉,始终都会留有痕迹。
董志柏的死对她而言简直就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她被活生生卸掉了一只臂膀。
从现在开始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再会像他那般义无反顾,毫无保留的帮自己,更不会像他那般不计代价的忠于自己。从现在开始她只能自己靠自己!南疆的那条老狗虽说现在忠于自己,谁知道哪天他便会倒戈相向。
人是谁杀的,她虽然不敢肯定,但是却可以确定,齐天啸肯定脱不了干系。
拔下头上的祖母绿长簪,手起簪落深深地扎进胳膊,鲜血顺着白皙的手臂不停地滴落。薄‘唇’禁抿,贝齿紧咬,眸光却炽烈如炬。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于媚娘以此伤起誓,此仇今生我一定会为董志柏报。浩儿登基之日便是那个小杂种身首异处之时。若是不能为你报仇,我便如同此簪。‘玉’簪应声而断。于媚娘的目光由哀伤转为狂怒的血红之‘色’。娇嫩如葱的纤手狠狠地抓着‘玉’簪,以至于簪子划伤了手都浑然不觉。天空一片‘阴’暗,整个江南都笼罩在一片‘阴’沉肃杀的气氛中,秋高气爽踪影皆无,连绵不绝了三四天的‘阴’雨不但没有冲刷掉江南的热气,却增添了几许沉闷之意。
江南的官场此时已处于风雨飘摇,惊涛骇‘浪’之中。
赋税与赈灾银子流失一案,除了诸葛清卿提供的血书以外并无其他线索,唯一知道的是那笔银子存在汇丰银号内。经查实后被告知,那批银子是董志柏存的,只要一日没人来取,就不可能知道那些银票现在落在谁的手里。齐天啸只能忍着‘性’子慢慢的探查。
‘私’盐一案让齐天啸查了个底朝天。江南最大的盐商是李大福父子,除去他们,江南还有大大小小十多家盐商,一路查下来干净的只有十之一二,其中牵涉的大匈员竟然达十三位。这个惊人的数字让齐天啸不禁怒火中烧,看来江南官场的**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与老皇帝当初的预想。
十三位涉案的官员全部被他酌情处置,发配,罢官,削职,降级,查抄家产,无一幸免。其中有两个被‘逼’下水的官员认罪态度较好,再加之牵涉的不深,齐天啸只是象征‘性’的罚掉了半年的俸禄以示惩戒。虽说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但是齐天啸秉公处置,并无让人不服之处。
盐商中除去几家尚还算清白的,其余大部被罚以重金。没有被取缔经营官盐的资格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李家首当其冲的被处以重罚。
齐天啸并未痛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