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啸尾随而至,抓起其头上发结,将之脑袋仰面拉了起来。
“咳咳咳。”一口鲜血随着迟武新的咳声喷了出来,殷红的血迹星星点点的溅在齐天啸的薄底靴头上。
“这……奴才就……不得而知了,除非……喝下那碗浓汤的……是……是贤德侧妃。”说完便耷下脑袋,再次晕厥过去。
“斗启,去查一下,那日为贤德侧妃和四夫人传菜的是哪个丫头。”
“王爷,属下觉得,此事绝非那么简单。凶手此计定的甚是高明。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们还不知道凶手的矛头究竟是指向哪位夫人。传菜丫头若是真不知情,只是无意颠倒,那凶手想置于死地之人便是四夫人。我们再贸贸然的处罚于她,岂不冤枉好人?传菜丫头若是存心颠倒,那凶手的目标便是贤德侧妃无疑。但是,她若一口咬定不知情,我们便无从得知她说的究竟是真是假。又有何凭证定她的罪?而且那人又是如何提前得知两位夫人会在那天吃菊花呢?”文师爷有条不紊的分析着。细长的凤眼中,精光只是一闪,便迅速敛去。
文斗启细长的凤眼中,精光只是一闪,便迅速敛去。
这位文斗启师爷,长相俊美,举止儒雅,年纪也较齐天啸略小。他是文阁院大学士文成局之次子。虽名为师爷,实则是齐天啸之同窗伴读,座上宾。他除了经纶满腹外,还身怀绝技,熟读医书,并在医术方面造诣颇深。平日里若非齐天啸有事找他,他从不呆在王府里,但他却可以在王府自由出入。师爷,也只是王府人对他的一个称谓而已。
此次,也是齐天啸派人从百里外的乌山把他请回来的。
“斗启,照迟武新所说,那黑衣女子,必是王府内部之人,不如我们就先从胶州口音和那只蝶状指环开始下手。你看如何?”齐天啸的大脑此时亦正式回归,使之恢复了冷静。
“王爷何不趁此机会去各房坐坐呢?”文斗启语带调侃意有所指的说道。
没理会文斗启的揶揄,齐天啸转身问身后的岳文开:“查到结果了?”
“回王爷,那如意赌坊是一个叫尤江涛之人所开,尤江涛的岳父宋大展是二夫人房内宋妈的近房堂兄。(近房堂兄属本家,还没有出五福)。”岳文开躬身答道。
“文开,派人去迟武新家,在此事未完结之前,要保证他一家老小的安全。”
“王爷,这……属下遵命!”看到文斗启对自己使眼色,岳文开欲言又止,闷声领命。
“斗启,你去帮我查一下那一千两银子的下落,顺便查一下那九百两银票的来源。文开,去找一个玉匠过来。按照这厮描述的样子仿出那只蝶形指环。这间刑房,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接近。这厮的饭食要派人严加检验,以防被人杀人灭口。”吩咐完二人,齐天啸头也不回的直奔紫霞苑而去。
第二日清晨,王府便传出惊天新闻。大厨房的传菜丫鬟翠莲直挺挺的死在下人房的大通铺上。那间屋子里一共住着四个丫鬟。
等齐天啸和文斗启赶到的时候,翠莲的尸身已被移置到了下人院的柴房内。
文斗启戴上手套和面巾,仔细的查看着翠莲的尸身。
翠莲死状安详,脑门处有些发黑,面上也并无痛苦之色。只是面色煞白的近乎透明。
良久,文斗启才面色凝重的拨开了翠莲的头发,在她头顶百会穴处有一个小红点。文斗启小心翼翼的用夹子将那个细如牛毛的小针拔了下来。针尖上泛着幽蓝色的光芒。夹子和毒针都放到了盘子里,他随后摘下面巾与手套,递与后面的随从。
“如何?”齐天啸目不转睛的盯着翠莲的尸身问道。
“是中毒。但是……致命的却……叫两个女人过来,仔细检验她的身子,看看可有细小针孔之类的伤口。尤其是后背或胸口。”说完转身退了出去。
下人房的两个婆子战战兢兢的进去良久方才出来。其中一个婆子面如土色的走上前来,颤抖着将手里之物递与齐天啸的随从。另一个则瘫倒在门侧不停的呕吐着。
那是一根足有三寸长的细钢针。
上面尤带有几丝血腥味。
“此物可是在她的后背上发现的?”文斗启望着尚能站立的那个婆子,后者恐惧的指了指随从的后背,告诉他大概的位置。
“钢针是定在灵台穴上,如果我没说错,钢针应该是这种形状扎在上面的吧?”他用手比划着,并望向那个婆子以示确认。
那婆子瞪大着眼睛点点头,然后再也忍不住跑到旁边跟着呕吐起来。
“这才是她致命的原因,钢针是透过灵台穴,直接扎入心脏的。凶手动手以前已经点了她的睡穴。所以她才会毫无痛苦挣扎之状。手法熟练,认穴精准,应该是会家子人所为。”文斗启仔细的看着那只钢针。钢针针体油亮,后端还有一个穿孔,孔壁上端发亮,显然是一枚常用之物。
他向旁边的一个年纪稍大点的妇人招招手。那女人胆战心惊的凑上前来,好好的看了一下,然后肯定的说道:“这是咱们女人平日里用来纳鞋底的钢针。”
文斗启和齐天啸听闻此言不禁大失所望。
凶手是就地取材,这条线断了。
询问了一些事情后,二人一路无语,回到了龙啸阁。
郁闷的回到龙啸阁,齐天啸把自己扔到了藤椅上。
一路的沉思却让文斗启心情大好的倒了一杯茶独自品了起来。
站到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