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怔怔地看着两条小红蛇一点点向那截引火木蜿蜒爬行,它们爬得很慢很慢,边爬边嗅着,但是它们没有绕远,虽然目不视物,却毫不犹豫向着引火木爬了过去。
阿紫睁大眼睛,屏住呼吸,这不是巧合,两条红蛇和这截木头定是有关系的。
红蛇距离引火木越来越近,终于,两条红蛇来到引火木前面,其中一条伸出芯子,阿紫以为它要去舔引火木,没想到它却舔向了另一条。
两条红蛇相互舔拭,就像是多年未见的好朋友,其实它们自幼分别生活在不同的宿主体内,之后阿紫也是把它们分开饲养,它们还是第一次在一起。
两条蛇又舔了一会儿,忽然同时向那截引火木伸出了芯子,却也只是伸出芯子,却没有再靠近!
它们的动作无比熟悉,阿紫忽然明白了,它们是在向那截引火木致意!
阿紫忍不住了,她重新把引火木拿起来仔细观看,看着看着,她脸上的神情越来越惊奇,不可置信。
这不是树枝,这只是摸起来像树枝而已,这是干枯的蛇身,只是这蛇身不知为何会变得干如枯木,若不是红彤彤的颜色,会以为这就是一截干树枝。
蛇身的头和尾巴都已萎缩,如果不是知道这是蛇,是没有人会联想到的。
阿紫静静的站在那里,直到两条红蛇自发地缩回原来的竹筒,阿紫这才回过神来。
“李大叔、杨大人,你们配药吧,配好后我来试药。”
其实由她试药还真的没有什么实际作用,她百毒不侵,即使有毒也试不出来。
好在巫女大人有她的办法,她从墨子寒身上搞到一碗血,用来和解药调试。
李济、杨千里没有再走出试药室,阿紫也没走出她的小黑屋,在间由医女们相互奔走传递药品。就连高天漠身上的箭伤是否好了也不去管了。
转眼十日过去了,阿紫吃住都在小黑屋里,高天漠,不对。墨子寒几次来看她,都被谷雨挡了出去。
连谷雨都觉得惊奇,公主以往不是这样啊。
到了第十日,三人终于出来了。
李济和杨千里面容憔悴,阿紫也瘦了一圈儿。
“墨大哥。这药有毒,你喝吧,我就在这里。”
墨子寒看一眼阿紫,又冲着师兄和杨千里点点头,端起那碗红兮兮的药汤子一饮而尽。
这是墨子寒有史以来时间最长的一次发作,阿紫抱着他,眼睁睁看着他挣扎,所有人都退出去,只有李济和杨千里陪着他们。
有几次,阿紫以为墨子寒挺不过去。他甚至没有心跳,便他还是一次次挺过来,他身上时而像火一样灼热,时而又寒冰刺骨,一会儿红得像烧化的铁块,一会儿又比纸还要白。
他身上的箭伤还没有完全恢复,体力比起平时要差了许多,但却依然挺住了。到了第三天夜里,他开始抽搐和呕吐,看到他吐出来的是黑黝黝的一团。李济大喜,让阿紫给他灌水。
清水不停的灌进去,呕吐出来的污物初时是黑色的,后来慢慢变红。天亮时,终于变成正常颜色的胃液。
阿紫呆呆问道:“李大叔,他怎么了?”
李济和杨千里脸露欣慰:“公主啊,成了一半了,接下来看您的了。”
阿紫咧嘴笑了,她的脸色比墨子寒还要难看。墨子寒折腾的这三天,她也如同在地狱里走了一圈儿。
当着李济和杨千里的面,她把脸蛋贴到墨子寒的脸上,低声道:“墨大哥,你一定要活着带我回京城,你一定要娶我啊。”
李济和杨千里看着脸红,忙把眼睛移开,可又忍不住心酸。
墨子寒双眼紧闭,他已没有了意识,自是不知阿紫在和他说什么。
阿紫掏出小竹筒,拔去塞子,取出一条小红蛇。
她撬开墨子寒的嘴,把小红蛇塞了进去。
李济看着差点吐出来,杨千里也低下头, 这往人嘴里塞蛇的事,真的不是正常人做的。
况且这条蛇以前还是那个假宫女肚子里的。
每条蛇一生中只能有一个宿主,如果换成另外的宿主,它无所适从,也无法发挥作用。
阿紫已经搞明白红蛇的作用了,这种自幼进入体内的药蛇与宿主早已融为一体,宿主在不知不觉中有了蛇的天性,有了动物的本能。就像那个叫翠浓的假医女便是如此。
而一旦取出红蛇,宿主的生命也便走到尽头。驯养红蛇的人就是利用这个操控杀手,让她们像行尸走肉一般为他卖命。
阿紫弄明白这些当然不是在书里看到的,而是通过试验结合五夷的一些古老传说感悟出来的。
此时的红蛇已经没有了原本的作用,但是却还有最后一个本能,能够将百步穿肠和炙火功的残余毒性完全吸收。
炙火功便是化作枯木的红蛇尸体,百步穿肠便是他们从五夷找到的那两种药材中的一味。
红蛇在墨子寒腹中上下窜动,从外面也能看到墨子寒的肚子一会这里鼓个包,一会那里又竖起尖,此起彼伏。
李济心想,自家师弟以后在公主面前也不能摆谱了,这么多狼狈的事,都让公主看到了。
又过了半日,小红蛇在墨子寒的肚子里终于不动了,阿紫看看差不多了,放出两条狸花蛇。
如同上次一样,狸花蛇依然泡制,一只钻进墨子寒的嘴里,另一只缠在他的腿上,过不多时,狸花蛇便把小红蛇取了出来。
李济取出丹药给墨子寒服下,他先给墨子寒号脉,又恐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