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点头,往厨房走去,司暮也不管在那儿喊疼的司晨,紧跟在挽歌身后。
一路上遇到的下人全都用白布捂着鼻子,显然也是被祸害得不行了。
挽歌脸色有些不好看了,能把整个公主府都弄得乌烟瘴气的药,她真的能喝下去吗?
这个扁氏分明就是想要谋杀她!
她确实是很感谢扁氏这么关心她的身体健康吧,不过,他的药实在是太难闻了!
还没到厨房,挽歌就被更加强烈刺激的气味也生生逼退了,她看着眼前滚滚的白烟,脸顿时僵住,心里几乎崩溃,他们到底是要煎药,还是要把她的厨房给烧了?!
挽歌气急,拦住一个正在往外面跑的小丫鬟,道:“扁氏在里面吗?”
“是,神医正在里面煎药。”得到小丫鬟肯定的答复后,挽歌道:“你却把他给孤叫出来。”
小丫鬟一听,眼前一亮,似乎听到了福音一般,她猛地点头,掉头就跑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一袭青衫的男子就跑了出来,他的半张脸都被一张白布给捂住了,只剩下上半张脸,但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神采飞扬,莫名给人留下好感。
“公主,您找我?”扁氏来到挽歌跟前,揭开白布,露出一张清俊的脸,冲着挽歌咧嘴笑了笑,就像个邻家男孩一样,任谁也没想到,就这样一个看起来和和气气的人,竟然能煎出足以谋杀人的味觉的药来。
挽歌捏着鼻子,问道:“你,又在孤的厨房煎什么药?”
“哦,是一些滋补养身的补药,公主最近身子太弱,我特意过来给你多煎几服药,你待会服下后,肯定会有好转的。”扁氏一脸真挚,这让挽歌的恶言顿时说不出来了。
扁氏确实对她忠心耿耿的。也很为她的健康着想。自从上次的心疾复发后,她的身体就变得更加虚弱了,前一阵子的风寒也没有彻底全好,一到晚上。咳嗽不止,常常整夜都不能入眠,扁氏作为大夫,知道了当然不会做事不管。
这几年来,多亏了他。她才能像个正常人一般生活,对他,挽歌更多的还是感激。
可是这并不能否认他的药很难喝!挽歌自认为自己也不是那种连苦都受不了的弱女子,可是扁氏的药偏偏难喝到了一定的程度,任你多不怕苦,对药已经产生了如何的抗性,喝下他的药,依然保证让你一整天都回味无穷!
挽歌嘴角有些抽搐,她面对扁氏真挚的目光,一阵脱力。按住自己的太阳穴,耐着性子说道:“我说啊,扁氏,你知不知道你的药真的有些难以下口,以后煎药的时候,能不能考虑一下我们这些病人的感受?”
“公主,良药苦口,我必须以你的身体健康为最优先。”扁氏一反常态,出奇的认真。
这更让挽歌头疼,她最招架不住认真的人了。“健康当然是最优先的,不过,药如果太苦了,病人也喝不下去。到时候还不是浪费了?”
这件事绝不是瞎编的,挽歌以前和那个药的时候,就数次吐了出来。
“嗯……我考虑一下。”扁氏想了想,有些挣扎地回答道,他一直都是以药效为最优先的,想要改善味道。必然会对药效造成影响,不过喝不下去的话,那也是白搭。
他思考一番后,对挽歌道:“既然这样,那我回去试着修改一下配方如何?”
这正是挽歌所需要的,她非常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如对下级循循善导的领导一样,说道:“这件事就辛苦你了,以后煎药就不要到厨房来了。”
“嗯?”扁氏一怔,还以为挽歌不想再让他给她看病了,挽歌笑了笑,继续道:“放心,以后孤的身体还需要你来照料,只是,在厨房煎药始终有些不方便,孤命人专门给你建一所药房,以后你煎药什么的也方便些。”
扁氏大喜,他双眼一亮,“多谢公主。”
在厨房里面煎药的确很不方便,因为给挽歌煎药所需要的药材很多,而厨房基本都是堆满了食材的,每一次煎药,还需要麻烦其他人给他腾出地方来,但是那么点地方,也完全不够他使用的,能有一个专门煎药用的药房,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以后他不仅可以为公主煎药,还可以多配几副补药。
要是挽歌知道扁氏是这样想的,肯定后悔得肠子都要青了吧。
“对了,你在煎什么药?怎么到想起以前也没出现过这样的架势。
“哦,我正在做药丸,以后公主就把药丸带在身上,这样吃药也更加方便。”
“药丸?”挽歌一愣,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只见扁氏笑得异常地灿烂,他做出里面请的动作,道:“公主有兴趣,可以到里面看看。”
挽歌随着扁氏进入厨房,那个刺激的气味越加浓郁,挽歌险些被熏晕了过去,她刚走到厨房门前,就再也不能再往里面踏进一步,她转过身,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后,再转回来,死死地捏住鼻子,眼角也急剧地抽搐着,“扁氏,你确定你是在煎药?”
“哦,现在已经到最后的工序了。”扁氏站在厨房里面,丝毫不受影响。
挽歌憋着一口气,走进去,一瞧,里面竟然还有几个小丫鬟坐在厨房里面,手脚麻利地对一大锅黑乎乎地东西快速地捏成丸子状,在一边的盘子里面,已经放满了大小一致的丸子。
挽歌只觉得晴天霹雳,她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掀起千层浪的内心,对一旁还毫无自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