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快起来!”见徐子归跪下,太后急忙对李嬷嬷挥手,示意她将徐子归扶起来: “可怜见的,跪了一夜,这会子再跪膝盖可还受得了?”
说罢,立时吩咐了沫心将徐子归从地上扶起来,又冷冷的看着季明月冷笑不已
“既证据都已确凿,你可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若明月说自己从未做过这些,外祖母可信明月?”
季明月眼神哀凉语气悲凉,将一副受尽委屈却无法沉冤得雪的模样表现的淋漓尽致。且又配上那一声凄凉的皇祖母,而不是太后娘娘,让人听了更是以为这孩子是被冤枉至此的。
太后有些心软,毕竟是她疼过的孩子。虽当年与先帝后妃争名分争地位,手上也并不是很干净,有些孩子未出生就被她悄无声息的弄没了。可就因为自己手上不干净,所以年老之后才会特别喜欢这些手上还算干净的年轻姑娘们,心里也期翼着她们能美好如初。可这会子,却有人拿着血淋淋的证据到她面前,告诉她,她曾经疼过的孩子手上竟也沾了一条人命。想她小小年纪就这般心思歹毒,若是将来嫁与皇子为妃,与那些侧室妾室争宠,手段岂不是要更上一层楼?
如此这般想着,太后心里不由打了个寒颤,冷然道:“你未做过?你是未将紫黛那丫头的腿打断还是未将程氏女再次接入京中祸害了万少夫人小产?”
莫子渊昨在儿夜里一听到徐子归派人传来了她在宫门口跪着的消息,便立马派人着手去搜集了这些证据——他不能阻了徐子归跪在门口的决定,若不然这般,恐太后便已经因着季明月的言语误会了徐子归。他所能做的,也不过是替徐子归将她没想到的都做全了,也好让她无后顾之忧罢了。
此时听太后这般语气,莫子渊便知太后心里边已经偏向了徐子归。因着一屋子女眷他不好多呆,便欲福礼退下,这个时候却听郑嘉颖似是无意般开口
“太子殿下对待云锦郡主也真真是尽心,云锦郡主还未嫁进东宫。太子殿下便这般护短,可比我们爷强多了。”(古时有些朝代有规矩,太子只有婚配后才可有太子府转入东宫)
说着,装作垂泪的模样。从袖口处掏出帕子来抹了抹眼睛又继续说道:“皇祖母有所不知,咱们四爷自新婚那日过后,竟再未到过孙媳房中……孙媳只怕那等子不知轻重的狐媚子误了四爷……”
“放肆!”未等郑嘉颖说完,太后便拍桌子敲断了郑嘉颖的话,目露不善:“爷们自有判断的能力。况老四那孩子不是不知轻重之人,你倒好,不劝着你们爷帮着你们爷料理后院,反倒跑了哀家这儿来耍心眼子邀宠,告爷们的状!成何体统!”
邵清媛一面品着茶一面冷眼瞧着,心里直嘲笑着郑嘉颖,就连跪在地上的季明月都在腹诽——怪不得莫清渊不甚宠爱这个正妃,原是这个郑嘉颖太没脑子!如此想来,想起郑嘉颖新婚那日的事倒也能觉得是理所应当了。
虽郑嘉颖此番确解了她不少的难处,让太后的怒气不仅只对她一个。可季明月却并没有要拉郑嘉颖一把的缘故,反而是动了落井下石的念头,心里盘算着怎么将太后的怨气全都转移到郑嘉颖身上去。
“你与老四新婚还不及一月,却总也留不住老四,想来也是你的不是了。”
显然,德妃与季明月的想法差不多一致。毕竟是未来儿媳,该保全的还是要保全才是。
只是德妃一开口,徐子归与莫子渊两人岂是听不出她企图祸水东引的意思来?只是德妃是莫子渊庶母,不方便开口罢了。
“德娘娘……”
郑嘉颖错愕,她还尚未清楚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惹得太后厌恶。这会子又听德妃火上浇油了一把,心下更是着急。偏偏邵清媛却依旧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并不打算帮她。
只是徐子归能看出来的事情,在后宫种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的太后岂会瞧不出来?太后最忌讳的就是有人在她面前搞小动作。这会子德妃企图拿着郑嘉颖的这点子小事就混的她祸水东引,岂不是以为她老糊涂了?
这般一想,太后心里便是冷笑不已,面上却是没有表露出些许开,又嘱咐了郑嘉颖几句“老四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不会做出宠妾灭妻之事。你只要好好替他管理好后院让他无了后顾之忧,他总会念着你的好的”之类的话,便不再理会这一档子事儿,只淡淡的看了季明月与临海两人一眼,对李嬷嬷吩咐道
“你去皇后那儿传哀家懿旨”
“是”
李嬷嬷等带着慈宁宫除莫子渊以外的众人跪下后,太后才又说道:“程氏女擅自进京,抗旨不尊,哀家可怜她年幼无父无母,逐贬了她到辛者库做个贱婢罢”
“是”
“嬷嬷等一下”
李嬷嬷正欲领着旨意去凤栖宫,却被徐子归出生打断
“娘娘,”徐子归含着眼泪给太后磕了头,语气哽咽:“自表姐嫁入万尚书府中接二连三的小产……表姐不比紫黛,她可是臣女外祖父的嫡长孙女,何时又受过这等委屈?还请太后娘娘看在往日与云锦外祖母的情谊上下旨允了表姐与万家公子和离罢。”
大周规矩森严,丫鬟就是丫鬟主子就是主子,即便打骂错了也是没有丫鬟告到官府要求主子给奴婢道歉的理儿的。徐子归言外之意是季明月一介公主,再有错也不能给一个丫鬟赔礼道歉的,可秦思鸢却是不同,她是左相府嫡长孙女,却被人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