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看了看皇上,见皇上依旧在面无表情的听着,心里便一阵大鼓,既然已经开始了,便没有了退路,不管皇上这会子心里想的是什么,她都要将话说完,不仅要说完,还要将话说的完美到无可挑剔。
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又说道:“却不想两人竟是求着儿媳将竹杏送去六皇子府。”
“儿媳被她们两个弄得糊涂了,想着儿媳宫中的宫女,六弟妹做甚要跪着求着要将其带走?后来才知道,原来是那小丫鬟在儿媳那儿呆不住了,哭着喊着求着六弟妹要跟着六弟妹回去。”
说罢,还挤出了几滴泪来,徐子归擦了擦眼泪后,委屈的看着皇上,说道:“儿媳原以为哪里怠慢了这个丫头才让她这般哭喊着要去别的去处,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早与六弟私定了终身……”
说着便跪了下来,一面抹着眼泪一面说道:“蓝香已经去将那丫头与六弟妹接过来了,一切单凭父皇做主。”
徐子归很是注意了说话的技巧,一个怠慢与一个接便足以让皇上动怒试想你一个三等洒扫丫鬟竟然能因为主子一时怠慢要跑的别的地方去伺候,罢工不干?不说别的,只说主子们对你又说有笑的是给你脸,即便是天天打骂你,你一个签了卖身契的丫鬟也只有挨着忍着的份儿,这会子却让主子这般跪着落泪,皇上能不动怒?再又听了那丫鬟还与皇子私定了终身,皇上心里的火更是攒了上来,一派一旁的石桌对着莫城渊问罪
“莫城渊!你真真是不知廉耻丢了朕的脸!”
彼时莫城渊已是喝醉,自然不知道皇上在说什么,仍是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的恶狠狠的瞪着徐子归与莫子渊,看着而一旁的德妃焦急不已,一下子跪在了皇上跟前,正欲替莫城渊求情,结果皇上却是先她一步开了口,冷哼道:“看你交的好儿子!若不是你一味的骄纵,岂能养的出这样的混账!”
说罢,看了莫子渊兄弟三个一眼,更是气愤道:“再看看皇后教育的三个!知道今儿个小六心里边不痛快,应是生生的挨了一刀也罢了,偏偏这个不争气的混账还这般不知悔改!成日不做正事,寻花问柳的竟然寻到了亲嫂嫂的宫中!忒不知廉耻了些!”
说过之后,正巧看到一旁的淑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说道:“瞧瞧你们一个个养的好儿子!本事没有一些,野心倒是不小!早知如此,当初朕该将他们还没定性时统统都交给皇后来替你们养!没得教育坏了朕的儿子!”
也是皇后生的三个争气,又有莫子渊这个长兄在前面带头,时不时的管教着,自然不会像其他兄弟一般不争气。而淑妃她们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妾罢了,又怎么能跟皇后比?成日里只想着如何钩心斗角的争夺,哪里有那些时间来好好调教,只交出来一个个争强好胜的性子罢了。
如今见皇上这般捧着皇后,即便是忌惮着皇上如今正在怒火中,却也是在听到这些话时忍不住辩驳:“皇上好偏的心,城儿也是皇上的儿子,也是皇上手把手教出来的,这会子只太子是皇上的儿子城儿难不成不是了?他刚失了善慈夫人,又失了女儿,不过是一时想不开耍了顿酒疯竟被皇上如此厌弃了……”
说着,便跪着走到被押着的莫城渊跟前,一面哭一面抹着莫城渊的脸哭道:“母妃可怜的儿子……”
“够了!”不等德妃说完,皇上不耐烦的打断,眼里的愤怒似是能喷出火来一般,看着德妃说道:“朕倒是想问问,同样是朕手把手教出来的儿子,怎么太子这么出息,小六这么烂泥扶不上墙!”
徐子归则是在心里冷笑,眼里也快速闪过一丝嘲讽,德妃当真是没有脑子,这个时候不是赶紧认错随便找个理由带着莫城渊躲开也是了,竟在这儿谴责起皇上的错来。自古以来皇上哪一个会有错?德妃这样明目张胆的说皇上偏心,岂不是在老虎嘴里拔牙?
偏巧季明月来时正听见皇上说着莫城渊烂泥扶不上墙,心里咯噔一声,略感觉有些不妙。幸而来时也都打听过,知道是莫城渊醉酒伤了人,虽不知道为什么要将竹杏也带着,不过季明月却以为徐子归不会将竹杏与莫城渊的事情这么快的捅到皇上面前的。毕竟她身上还带着凤九卿的信,届时若是徐子归真惹怒了她,她将信交给皇上,左右皇上正在气头上,想来也是顾不得思考什么的。男人们,好色一点也只是让人说道上几句罢了,可是女人若是一旦被冠上水性杨花的名号,这辈子可算完了。
这样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事情,季明月以为徐子归是不会干的,却没想到莫城渊将莫子渊伤到,便是逾越了徐子归的底线,徐子归早已气的失去了理智,早是拼着一切的要给莫子渊报仇的准备了。
“父皇,”季明月上前匆匆给皇上福了礼,又给太后与皇后福礼之后,才又对着皇上福了福身,说道:“六爷也是因为善慈夫人的事情伤心,又加上慧姐儿…….”
说着,巧妙地顿了顿后,又说道:“六爷这几日心绪不佳才多喝了些酒,如今醉酒伤了人也不是六爷的本意,父皇便消消气吧。”
季明月不愧是心思缜密七窍玲珑之人,不像德妃那样一上来护犊子,而是一上来说理由,将一切推到酒上面,又替莫城渊道了歉。若是没有徐子归的那一番话,兴许皇上已经被季明月这三言两语的讲的消了气。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