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真真是聪明,”紫黛一面半蹲着身子给徐子归捶腿,一面与柳绿对视,眼中笑意横生“竟用豌豆黄搓成的丸子将流珠吓的替咱们办事,能想出这样损的法子的在这上京城中,咱们姑娘还是头一个呢”
“就你会说话”笑呵呵的用扇子敲了紫黛的头一下,徐子归微微坐直了身子,摆手示意紫黛起身“下去吧,不用再捶了”
见徐子归露出乏困的样子,紫黛柳绿两人将床铺好,便福了礼打帘走了出去。徐子归躺在床上舒服的打了几个滚,阖上眼想着总算可以睡个舒服的觉了
只可惜,某些人存了心的不让她如愿,徐子归将将阖上眼便听到窗台处有异动,不由紧张了神经哀叹,侯府的护卫什么时候这样差劲了,她的流清苑怎么这般容易进入
紧闭着双眼听动静,一手握着枕头底下的匕首想着来人若是敢有下一个动作,她就直接将这匕首捅到来人胸口处,直取要害
正闭着眼瞎想呢,徐子归头顶就传来一声嗤笑声“看你紧张的,脸都皱成一个包子了”
如此熟悉的声音听在徐子归耳中,不由嘴角微抽,她就知道,除了这厢还有谁把她闺房当驿站,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装作没听出是莫子渊的声音,抽出枕头下的匕首就朝床前站立的人刺去,内心腹诽“你才是包子,你全家都是包子,你一条街全是包子!”
“怎么”哭笑不得的抓着某个已然炸毛的小猫的手腕,莫子渊眉毛微挑,斜眼看了一眼徐子归手中的匕首,将头一偏,低到徐子归耳旁,嗓音低哑“要谋杀亲夫?”
被他刻意放低略带些暧昧的声音扫过心尖,徐子归的小脸瞬间通红,支支吾吾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难得见她手足无措的样子,莫子渊好心情的擒着她的手腕也不松手,将额头抵在徐子归额头上,微薄的唇微微上扬“几日不见,可有想我?”
鬼才想你!徐子归心里默默腹诽,奈何人家身份摆在那里,她敢怒吧还不敢言,心里翻了无数白眼,却还不敢表现出来,干笑了两声,因着上一次无意中得罪了这位爷,这次想说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两边,确定无误了,才开口
“殿下,您这样很累吧,您有什么话坐下来咱们再说也不迟”
谁知,这厢却是比她还不按常理出牌,嘴角微微一扬
“不累”
你不累我累啊!被某人用额头抵着额头不敢乱动的徐子归内心几乎是崩溃的,脸上还偏偏不敢表现出来,徐子归努力装出一副呆萌的模样,笑眯眯
“那您一定渴了吧,您先坐下,臣女给您倒茶去”
某人同样笑眯眯“不渴”
磨了磨牙,徐子归不再笑眯眯,莫子渊看逗得也差不多了,见好就收,怕再逗下去某人怕要恼羞成怒
直起身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指屈起点着小几看坐在床上赌气不看他的某人“你不是要给孤长茶么”
微微将头撇像一边,徐子归撇嘴“殿下不是不渴么”
某人点头,表示自己非常认同她的话,然后表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现在渴了”
见他一副欠揍的样子,徐子归心中默念了一百遍“这厢是太子我惹不起”,才生生忍住了再次将手中匕首刺向他的想法,将手中匕首往枕头底下一塞,跳下床从小几上拿起茶壶,没好气的往莫子渊面前的茶杯里倒了水
“大半夜没事就是跑来喝茶的?”
某人却是答非所问,呷了一口茶,略显威严的丹凤眼凉凉的扫了徐子归一眼
“徐姑娘似乎很不欢迎孤”
听莫子渊顾左右而言他的为难她,徐子归心里的白眼都快要翻的抽筋,心里腹诽着“哪家正常的大家闺秀会欢迎你这种cǎi_huā贼式的进出!”脸上却是一副惊讶的表情,笑得奸诈“哪里哪里,只是担心寻芳阁里的素溪姑娘知道殿下这么晚了还在我这里心里不舒服”
听徐子归提起素溪,莫子渊眉毛微挑,并没有徐子归预想中的心虚,反而笑的更妖冶了些“怎么,吃醋了?”
“……”
被莫子渊噎了几次,徐子归算是得出了结论,跟这厢斗,不管斗智斗勇还是都什么,自己都不是这厢的对手
没好气的再次坐回床边,徐子归凉凉的看了莫子渊一眼,见他还没有提这次的来意,认输似的叹气开口“殿下这次来所为何事?”
却不想,自己都说起正事了,某人还是答非所问!只见某人闲闲的端起小几上的茶呷了一口,放下茶杯不咸不淡开口询问
“你是怎么知道素溪的”
自然是在上一世知道的!徐子归内心翻着白眼,上一世做了一辈子的政敌,怎么会不知道寻芳阁的素溪姑娘是莫子渊在外边的眼线。可这些却又没办法告诉他,心里哀嚎一声,自己将将果然是只想着扳回一局,有些得意忘形了些
“我……我偶尔听说的……”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搪塞过去,徐子归急忙转移话题“殿下此次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莫子渊却是深深的看了徐子归一眼,眼底含了些许徐子归看不懂的意味深长
被莫子渊看的有些心虚,徐子归稍稍将头撇像一边,不再说话,她不说话莫子渊也沉默着端着茶杯自饮自酌起来,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气氛陡然变得有些暧昧起来
毕竟道行不深,这么彼此沉默了一会儿,徐子归便有些坐不住的扭动了一下身子,欲说几句话缓解一下气氛,莫子渊却先她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