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舸行空,峡谷航道的尽头,早已升起一座巍峨的白玉楼台,楼台坐落在群山之中最为巍峨险峻的山头上,不断有一艘艘楼船,体型各异的异兽灵禽从四方汇聚而来,驶入楼台之中。
牧公子驾住飞舟,朝白玉台落去,他笑道:“伯钧帝子好大手笔,居然连天庭白玉台都带来了!天上白玉京,五城十二楼。这白玉台也是一宗飞空法器,通常都是天庭举办升仙大宴,款待四方功德圆满,成仙成神的飞升者所用。”
“白玉台承接天露,又被称为承露台,久而久之也被称为承禄台,意为从此得天庭册封,受天禄不绝,再非天地间不入流的散数,乃是证得正果的仙人了!”
牧公子笑道:“承禄台上有鹿鸣之宴,原本是新册封的仙人争鸣之会,用以展示神通法力,功德气象,向天下争鸣。”
“同时也是天庭帝君们,考校新册封神祇对法则天条的掌握程度的场所。”
“但现在并非真正的升仙大宴,往来的也并非功德真仙,而是四方散修,宗派教门中的修行之士,这鹿鸣宴恐怕不会如天庭考校新人一般,点到为止,而是沦为那伯钧帝子招揽人才,斗法比拼之所,恐怕会显得有些乌烟瘴气!”
梵无劫目光闪动:“承天盛会汇集四方英杰,刚刚只是草草一扫,便认出如此多的大能强者。天庭压制宗派教门已久……新生的强者,当是不甘寂寞才是!如此一来,必有一场龙争虎斗。”
天庭横压天下,建立秩序。梵无劫出生在诸天时代,他出生的时候,宇宙秩序已经被一个个宗派大教瓜分,洪荒破碎为一个个相对独立的诸天世界。那些教派宗门个个划地为界,称霸一方,主宰一时,统治诸天。梵无劫自然清楚宗门教派藏着怎样的野心。
天庭把持洪荒一切神权,教派宗门眼睁睁的看着洪荒的资源和权力被天庭控制,自己享受不到半分,被天庭限制的死死的,动辄以天条诛之。这些地方豪强,控制不了人手,篡夺不了资源,明明有占有资源的力量,却被天庭的秩序压制。
说是不甘寂寞,已经是梵无劫粉饰之词了!
应该是贪炽心烈,蠹居棋处,随时准备趁势而起,兴风作浪了……这天庭治世,洪荒末年,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在歌舞升平之下,暗流涌动,孕育着一场大风暴!
来到了洪荒时期,梵无劫才明白这个时代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在诸天时代,很少有大能被排斥在权力主流之外的,但凡大神通,大法力者,终会获得相应的地位,因为诸天时代是一个弱肉强食,没有一个统一的秩序的时代。
修士之间斗法厮杀,本就是常事,修行的资源,别人的好物,看上了自去抢来就是。
在梵无劫的意识里,这并不是什么大逆不道,难以想象的事情。
有怎样的实力,才能配拥有怎样的地位和资源,宝药灵物,矿材神木,有力者据为己有,一个个世界中,如果没有压倒性的绝对强大的势力实力,像他们梵家一样建立修行门阀秩序,那就是军阀混战,一个个门派都是一个个小军头,培养强者,压制自己势力范围内不受控制的强者和势力,建立剥削散修,掠夺资源的体制。
而整个诸天万界,都是这样一个个分裂的,割据的世界。
在这样的时代中,法力强大,道行高深者,自然能拥有相应的权势和资源,他们成为一个区域最强的武力主宰后,理所当然的能够建立势力,帮助自己管理和占有相应的资源,行使权力。
这些在梵无劫的认识中,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所以他不明白,那些大能强者为什么要敬畏天庭,天庭不留爷,爷自去逍遥自在,这才是他印象中应有的秩序。
但是来到这个时代后,他才明白天庭所在的时代,建立的是什么样的秩序。
他才明白,那些强者大能所获得的权力不是自然而然的,也不是天生就有的,天庭横压当世的时代,即便是张角,心魔老人,蛟魔王这些绝对的强者,也无法破坏秩序,去掠夺和占有,看上一座灵山道场,杀了原有的主人枪下来?
在诸天万界可以,在洪荒大陆,没有天庭的认可,占有灵山马上就会有银河水师来讨伐,就梵无劫看过银河水师的那些横空巨舰,顶级的金仙都不堪其一击,到时候巨舰神雷肆虐之下,任你护山大阵如何强大,也要泯灭成灰。
杀戮生灵,修行邪法?
功德系统考察过后,降临劫数,要么天谴临头灰飞烟灭,要么侥幸度过天罚,马上被天庭负责除魔,讨伐下界妖魔不臣的帝君盯上,开始着手诛除。
天地之间,日月星光,清浊之气,乃至地脉灵气都是被强大神祇管束的。
就是灵山里面的资源,天生的宝药灵材,珍禽异兽,异种灵兽,偶尔个人行为的采伐可以,天帝弛山泽之禁,开放灵山秘境,准许天下修行之辈采集渔猎,可一旦门派圈禁,想要大规模的屠戮妖兽异种,采摘灵药,当天庭册封的山神地祇不存在吗?
天庭统治洪荒的是一整套严密的体系,天庭不是一个强大的宗门教派,而是天道的代言人,是苍天在上。
宗门教派内部的修士,死了要被地府审判,要经过天庭的审查和准许,才能进入轮回,活着修行吞吐日月精气,要受星君天神的管理,汲取地脉灵气,要受山神地祇的管制,就连福源机遇,也有气运系统辖制,可以说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