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马扩见到刘行的反应如此激烈却是淡淡一笑。
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后,马扩踱着小步,继续对刘行说道:“太傅您不是想要尽早完成光复中原的大业吗?您不是希望少动兵戈、不启杀伐地和平收复府州吗?为了大业,难道连这么一点点个人牺牲都不愿意付出吗?”
“我说不行就不行。”
看他这样说,刘行的脸色变得更加深沉,目光中几乎喷火一眼瞪着马扩说道:“三妻四妾、儿女成群是很多男人的梦想,却绝对不是我的梦想。你难道忘了折彦直为何会与他的父亲作对吗?难道不知道就是你说的那个小娘子为何会那样呵护折彦直吗?”
“当然知道。”马扩似乎是猜出了刘行下一句话,刘行话音一落他马上接话道:“可是如果一个父亲能够在家中如太傅您重新厘定朝政王法一般,重定家风、家法的话,还会出现折彦直、折美凤一般妾生子备受欺压的事情吗?”
听闻此言,刘行的脸色丝毫没有缓和、依然阴沉着说道:“就算我能够重定家法,不使妾生子在家中受家人欺压。可是正如你不让我法令禁止读书人妄议朝政一样,难道我还能颁个法令强行禁止世俗理念对妾生子的歧视吗?”
马扩想要开口接话,刘行不给他机会、挥手制止他之后说道:“最关键的是我虽然同时喜欢两个女人,可这已经是我感情之舟可以承载的上限了。让我同时应对三个女人,我以后还用不用主理朝政了?温柔乡是英雄冢,你难道希望我掉进温柔乡出不来吗?”
久久未曾开口,一直在旁静静观听的曾炜杰在刘行这翻话说完后忽然站起身来。
他对着刘行抱拳一笑道:“若是换做别人,我相信肯定会掉进温柔乡出不来。可是换在太傅你的身上,我坚信你不会为了儿女情长、而耽搁半分朝政。至于几个女人,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又几个好汉一生只有一妻。所以,我赞成马知事这个主意。”
“曾四哥。你怎么跟着起哄!”
完全没有想到,连曾炜杰也会支持马扩这么个有些荒唐的想法。
政治婚姻,在刘行的思想里那就是对人性、人格的一种自我出卖。这种出卖既伤害别人,也会在很大程度上重重地自伤。
无数的事里都曾经有过对政治婚姻的评定。几乎是千篇一律都是一样的结果,那就是同床异梦、悲剧收场。
在前世里,刘行的身边也有几个朋友、兄弟是为了一些目的选择了政治婚姻的。可是那几个人到无一不是一场游戏一场梦、一场悲剧毁终生。到最后还都扔下了单亲的儿女,直接贻害到了下一代的身上。
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坚固的,没有真情的相伴是空虚的。
在这一点上。刘行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从身边人那些失败的婚姻中汲取到了足够多的经验。所以刘行坚决不会愿意去接受一桩政治婚姻,也不希望因此让本就因为自己喜欢上杨凌儿、已经十多天不愿意理自己的种雁翎更加伤心。
思想上来源于两个不同的时代,让刘行对曾炜杰说话的时候脸色完全变成了怪罪的神色。
但刘行的吼声并未制止住曾炜杰,反而让他赔笑着说道:“不是我起哄,而是你太不了解女人了,你以为种七娘子为何这些天不理会你呢?还不是你迟迟不肯正式给她个名分嘛!折家的小娘子即便和您联姻,我也是不赞成让折家人当主母的。但若是你先娶了种七娘子、或者是正式定下婚约,那折家小娘子即便的联姻、也只能是侧室。至于一个测试,您日后给多少感情、甚至是不去多做理睬。谁有能多说什么呢?”
曾炜杰话中之意已经说得万分明白,然而刘行听到后却是更加恼怒地说道:“种七娘子是女人,折家那小娘子也是女人。男人逐鹿天下,为何一定要让女人来当牺牲品。我若是依你二人所言,又与被金人掳走的两个皇帝有何区别?”
“三位大人,下官官微言轻,但有一个建议希望三位大人可以听一下,或许可以让人三位继续如此争执不下。”
正当刘行说完话,梁兴忽然开了口。
刘行、马扩和曾炜杰全部投向他之后,梁兴说道:“刘锜、刘九哥四年前在党项人来攻时丧了夫人。他是太傅的亲哥哥、又未有夫人,何让兄代弟娶、让刘九哥娶了折美凤不也是一样可以安定折彦直之心的吗?”
“兄代弟娶,安定其心。”
马扩听完梁兴这话,顿时笑逐颜开地对梁兴恭维道:“难怪太傅让梁兴小哥执掌天策卫。能与焦灼之时想到斡旋之策,梁小哥的智思果然也是别有一番强力呀!”
曾炜杰闻言,也是脑袋一个劲的点着头,说道:“不错、不错,这办法很不错。太傅不愿意在让种七娘子为男儿本性的多情而徒增忧愤,恰恰刘九哥又丧偶未续弦。这法子正是两全其美之法。”
见到二人全都赞成梁兴的建议,刘行的心底里却是暗道:刘锜手握兵权,虽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哥哥、儿时又待我很是亲厚。可兄弟砌墙、好友原来香,谁敢保证他日后不会联合折家跟我唱反调呢?
再者说,我不愿意娶那折家小娘子第一个原因是不想让种雁翎再因我的“多情”而徒增伤悲。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毕竟折家如今是降了金狗的世家,日后在天下汉人的眼睛里,多少都会对折家人有些不耻。
折彦直偏偏是一